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两三天不回家,她是不会过问的。象是这一回王鸾跑出去就是七八天,她当然留意到,要过问了。 不过,这一次王鸾跟谢伯媛闹翻,跟前并没有奴婢,所以也就没人去向温氏传话,温氏只知道是自己的儿子跑出去了很多天没回家。 见婆婆问到丈夫这么多天不回家是为了什么事情。谢伯媛还觉得不好启齿的,她有预感,自己说出来,她婆婆一定会叱骂她。但是,婆婆问话,又不能不答。 便咬咬唇抹了泪,把那一日跟王鸾说的话对温氏说了:“……阿姑,我带来的陪嫁的确是所剩无几了,况且我已经跟他说了,我陪嫁过来的两个庄园的产出拿一半给他去花。可他却说……” “说什么?”温氏追问。 谢伯媛真得觉得不好意思说出来啊,停了停咬唇道:“他说我只不过是替他管家的人……” 温氏听完抚了抚手上的金镯,淡淡道:“三郎说得没有错,夫妻本为一体,但你却要防着他,还换了屋子里的箱子的锁,你这是不把他当你的郎君,他怪不得生那样大的气。要我说,你要想三郎与你和好如初,你要想跟他白头到老,你就要真把它当成你的夫,不要跟他分什么你我。我看,等他回来,你就把你屋子里箱子的钥匙都交给他,还有,你那两个庄园也让他去管,那样三郎用钱也方便。” 谢伯媛吃惊地抬起头望着温氏,完全没想到她的婆婆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不过,随后她一想,也是,人家是母子,当然连心。说起来,他们不把陪嫁过来的那些财帛还有庄园要过去,掌握到他们手里,他们就觉得自己有贰心,觉得自己这个当媳妇的不够好。 可是,婆婆这样说了,难道她真得要答应婆婆,把娘家陪嫁过来的东西都交出去,交到丈夫手里吗? 跟王鸾成亲一年多来,她也多多少少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敢说,只要自己真把陪嫁的财帛还有庄园都交到王鸾手里,他可能用不了两三年就可以全部挥霍一空。 她想起回娘家时,她的阿母对她说的那些话,说一个出嫁的女郎在婆家要有地位还有说话的权力,都跟陪嫁相关。要是都给了丈夫,她怕将来丈夫把这些钱财都挥霍了,她恐怕在王家更要被婆婆和丈夫看不起。 但是,要是不交出去,不但丈夫不会回心转意,恐怕婆婆也要真得给丈夫塞几个通房去。到时候,戳在眼里的都是那些花枝招展的被丈夫收用的婢女。可能通房对她这正妻的地位算不上挑战,不过,她是个女人,哪里能受得了别的身份低贱的女人受宠,以此来显示她这个不受宠的正妻被冷落。她受不了那些人暗处的讥笑和议论。 到底交还是不交?她陷入两难之中。 温氏见状在心里冷笑,谢伯媛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又补上一句:“我也是为了你们好,你想一想,自打你嫁过来,以前跟三郎夫唱妇随多好。自打为了你屋子里那些陪嫁的财帛起了争执,闹到如今这步田地,划不划得来?依我说,你的陪嫁就是祸害,三郎既然想管,你就交给他替你管。这样一来,你们再不会为了那些阿堵物吵闹。夫妻之间自此和和美美过下去多好。” “交给他以后,我们真能再回到以前?自此以后能够过上和美的日子?”谢伯媛开口问道,她这话像是在问婆婆温氏,又象是在问自己。 “那是自然。也只有这法子,你和三郎才会冰释前嫌,和好如初。”温氏点头道。 谢伯媛真被温氏给说得有点儿动心,但是她依旧是有担心,那就是要是听了婆婆的话,那一头她娘知道了怕是大大的失望和伤心,因为她没有听她娘的,却听了婆婆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