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了乡镇一级。商业银行连县城都到不了。” “哦,那够孙子的啊……不过这家伙真可以啊,自己办银行收钱,咦,这也太聪明了,脑袋长成什么样子才能想这招来?”如花惊叹地道,扮个国家工作人员不难,但要扮得没人发现,而且大摇大摆收走钱,那难度就大了。 党爱民驱车走了,断续说着,案情进展,不过都是对拐王行事事后的发现,怎么建立信任、怎么帮人推销建材、怎么和市场管理处拉关系,等等,后来经查实才发现,他根本不是推销了,而是自己花钱买了的建材,又低价卖出去了,用这个高卖低买的笨办法,愣是把自己扮成人脉很广的能人了。 “这个人很厉害啊,连这种细节都想到了,而且很有节制,收了两天多一点,就溜……钱的去向查了么?”小木问。 “正在查,估计没有结果,这货自己办银行,可特么就没进过银行汇过钱,估计打包扛走现金了。”党爱民道,他在倒视镜里看了一眼案发现场,心里的郁结更重,瞥小木时,小木正看着当时的录像,他提醒道着:“别看了,会挑战你的容忍极限的,有很多生活所迫的骗子情有可原,这一位,可一点也找不到,他骗的全是防范心最差的人。” “那是因为他最了解这个层次的心态,所有的嫌疑人都会下意识地选择在自己熟悉的领域作案。”小木道,翻过那一页,在细细看着排查的进展。 开车的党爱民去向是住处,走了好远,小木稍有松懈时,他借机问着:“有更清楚的东西了,能提供点什么?” 小木还没说话,如花说话了,抢白道着:“秃哥,他都把你领坑里了,你还信他啊?” “那我信你,你说说看。”党爱民道。 “那还用说,弄上百把十万了,找个地方吃喝嫖赌去。”如花道。 “问你地方在哪儿,天下能吃喝嫖赌的地方太多了。”党爱民道。 如花咬着手指想了想道:“这个是你们的专业啊,那电视上不经常放,电脑后劈里叭拉一敲,什么天网一定位,就知道人在哪儿了?” “所以那叫电视啊,不是真实的啊,真实的是,现在光我们省网上追逃的人员就有七百余名,中国的警察和居民比重是世界上最低的,不到万分之三,很多事都是没有精力或者没有能力做到啊。”党爱民坦诚地道。 “所以啊,您吸收我加入啊,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啊。”如花道,现在的愿望改变了,不想找老婆了,想当警察。 党爱民笑着道:“那你帮我抓着这个人,我招你当刑警。” 咝……如花一咬手指,不吭声了,小木笑笑道着:“如花,我就不明白你了,前些日子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要跳楼,怎么现在要死要活想伸张正义啊。” “啧,那有什么,我就觉得穿身警服挺牛逼的。”如花道着,话锋一转,人往前一凑又补充解释:“不过,看了几天咋觉得老苦逼了,吃得像猪、累得像狗,忙得像牲口,哎哟,我看着都心疼呐。” 这个另类的表达方式把党爱民逗乐了,笑着问他:“说得很难听,不过是事实,那我就不理解了,你想过这种猪狗不如的生活?” “当然想试试了,我穷也穷过,富也富过,可我总觉得人咋就像空的呢?不像你们,穷逼成这样还这么来劲。”如花道。 孙清华和小木唯一的不同点就在于,这个丑得可爱的前富翁,党爱民能看懂,他笑着解释道:“你空,是因为缺点精气神,简单地讲叫信仰……说这话小木又要嗤笑我了,不过即便就他也不否认,信仰是个确实存在的东西,是一个人的精神支柱。” 嗤……小木果真在嗤笑了:“理想主义者,和拜金主义者,怎么可能产生共鸣?” “是啊,秃哥,现在多黑暗啊,不法之徒太多了,就我们这些炒股的都被坑啊,一个内幕、一个老鼠窝,就能把咱的钱啃得干干净净,我知道你可怜我,其实我还真不是最可怜的,我们那大户室里,三个跳楼的、两个精神病的,剩下的人里,我算一个最正常的。”孙清华不无得意地道。 “我不评价你,我们的理念不同,作为警察的职责,就是崇信法律、守护正义,不因社会黑暗而消沉,不因现实残酷而畏惧……就像这个拐王,总得有人去抓他吧?就像这些被坑被骗的受害人,总得有人站出来替他们找回公道吧?你能想像,如果这种事连警察也在推诿扯皮,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吗?”党爱民道,牙齿咬得崩崩直响。 “呀,秃哥,您说的太好了。”如花被触动了,然后义愤填膺道着:“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我特么恨不得把那些坑散户的王八蛋全灭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