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喝茶,心情难以言喻。 两人虽然相识不久,但其实,赵旻裕还是王世子时,便已听说了“西北女官”,一度怀疑反感,认为女人当官不合体统,同时断定其难成气候。谁知,姜氏的名声越来越响亮,他被封为太子,她也升了官。 他留意数年,愈发好奇,故当父亲吩咐巡察西北时,他一口答应了,期待一睹女官真面目。 见面之前,太子想当然暗忖:她经历过流犯屯田,风吹日晒雨淋,辛苦奔波十余年,想必衰老憔悴,村妇模样。 岂料,她却是高挑窈窕,肤色白皙无暇,端庄秀美,那握着圣旨的双手,十指纤纤,能执笔批阅公文、能骑马飞奔、能抄起惊堂木审案……原来,传闻不虚,姜氏堪称女中豪杰,实在令人、令人—— 这时,站在窗口赏雨的安王伸了个懒腰,拍打窗台,叹道:“唉,今天本该去一趟图宁卫营所,谁知突然下雨,差事得推后两天了。闲着闷,闷得无聊,不如出去逛逛?” 太子的思绪被打断,晃了晃茶杯,闻茶香,神色如常。 姜玉姝一愣,“逛?王爷想去哪儿逛?” “街市吧。”安王心血来潮,兴致勃勃说:“上回巡察粮坊和布坊的时候,路过几间铺子,专门卖石料、石雕和砚台,本王听说,料子全采自边境乱石沟,天然带着各式各样的花纹,琳琅满目,值得一逛。闲着怪闷的,干脆出去透透气!” “啊?这……” 奔波操劳半个月,一天到晚紧绷着为天潢贵胄效劳,精疲力倦,她早起便高兴于雨天无需外出,乐得待在衙门安稳办公,此刻暗中苦笑,望着窗外风雨,试探劝说:“正下雨呢,街道路滑,风也挺大,出行不太方便啊。您若是喜欢石雕或砚台,下官马上派人——” 安王摆手打断,不容置喙,“必须亲自观赏挑选,才有乐趣。风雨不大,无妨的,乘车出行即可。” 相处两月,纪学琏了解安王性格,索性半句不劝,捻须提醒道:“街上人多拥挤,得多安排几个护卫,确保王爷安全。” 姜玉姝无可奈何,只能领命,打起精神说:“王爷请稍等片刻,下官这就去安排。” “赶紧!”安王满意一挥手,随即吩咐:“记得叫上郭烨。那小子,天天待在书房用功,你也不怕他闷坏了。” 又传烨儿?亲王赏识自己儿子,姜玉姝喜忧参半,镇定表示:“犬子驽钝无知,多谢王爷不嫌弃他。您坐会儿,容下官安排安排。” “唔。” 太子在旁边喝茶,姜玉姝少不得近前询问:“殿下,王爷待会儿要去石料街,您可感兴趣?” 女中豪杰,才貌双全,与之相处极有意思,可惜是有夫之妇,儿子都十几岁了。太子霎时清醒冷静,遗憾之余,硬生生摁住莫名悸动之情,惋惜碾碎它,撒进边塞春风细雨中,当机立断,决定静心冥思一番,威严摇头。 窗旁的安王高声邀请:“难得空闲,外出透透气呗?” “不巧,我有两件事没办完,只能改天再陪王叔外出了。”赵旻裕待亲叔叔很是尊敬,歉意说:“雨天路滑,您多加小心。” 众人邀请过了便罢,留知府陪伴太子,姜玉姝带上儿子,率领若干下属,众多护卫簇拥几辆马车,浩浩荡荡前往石料街。 安王悠闲游玩,午饭后继续观赏,尽兴挑选花纹奇特的石雕和砚台,傍晚时分,满载而归。 待抵达衙门,姜玉姝刚下车,便听见小厮禀告:“夫人,将军回来了!” “哦?”她顿时笑上眉梢,忙问:“什么时候到的?他人在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