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年,大人会不会回来啊?”奶妈陪坐炕沿,不时逗逗孩子。 姜玉姝叹了口气,“年底事多,他应该没空。” 翌日·清晨 早饭毕,姜玉姝惯例铺纸研墨,一边陪孩子,一边写写画画。 不料,刚忙了半个时辰,在厢房整理年货的潘嬷嬷忽然跑进来,心急火燎地禀告: “夫人,门外来了一队士兵,说是奉什么将军之命,请你速去营中一趟!” 姜玉姝腕力一泄,笔尖涂了个墨点,忙问:“军规森严,明令禁止女子进入军营,他们是为什么事找我?” “不清楚。” 潘嬷嬷忐忑不安,白着脸猜测:“莫非、莫非公子出事了?” 第175章 初入军营 霎时, 姜玉姝心乱如麻,搁笔,把炕桌一推, 焦急问:“他、他出什么事——外头果真是图宁卫的士兵吗?” “这倒不确定,来人全是生面孔, 之前从未见过的。”潘嬷嬷忙抖开披风为她系上, 紧张问:“该怎么办?还得夫人拿个主意。” 姜玉姝着急, 压根顾不上梳妆, 抬手胡乱拢了拢发髻,匆匆嘱咐:“不必慌张,你们照顾孩子, 我出去处理。” “哎。”邱奶妈抱住不停挣扎的婴儿,惴惴不安。 潘嬷嬷追着喊了一句, “夫人, 小心啊!” “知道!” 姜玉姝率领小厮和护卫,连走带跑, 迅速赶至院门外, 果见一队边军并一顶小轿, 正在等候。 双方照面一打, 对方为首者便主动抱拳, 恭谨问:“您想必是郭夫人?在下是卫指挥使宋将军的亲兵,奉将军之命,特请您去营中,有要事相商。” 姜玉姝定定神, 迈下台阶还礼,客气答:“隆冬大雪,辛苦几位办这一趟差。” “不敢当。我等突然来打搅,失礼之处,还望夫人见谅。” 姜玉姝悬心吊胆,迫不及待地问:“不知宋将军叫我去商量什么事?另外,外子郭弘磊,几位认识吗?他、他好不好?” 几名边军面面相觑,耳语商议一番,为首者歉意答:“抱歉,我们只是奉命办事,并不清楚将军的公务。至于郭校尉,自然是认识的,但不太了解他的具体情况。一切等到了营所后,夫人亲自打听。” “这……” 他们真的是卫所士兵吗? 姜玉姝不免怀疑,谨慎审视来人的衣服和配饰。 对方见状,为首者会意,立刻掏出腰牌和手令,解释道:“这是腰牌和手令,每当出入营所与城门时,缺一不可。边疆军规森严,胆敢冒充士兵行骗者,抓住就是砍头!夫人请过目。” 邹贵靠近拿了东西,小跑转交。 姜玉姝接过小厮递上的凭据,仔细审查半晌,末了下定决心,正色表示:“宋将军有请,岂敢推辞?行,我随你们走一趟!” “既如此,请上轿。”对方松了口气,招手吆喝同伴压下轿杆。 北风凛冽,漫天飞雪。姜玉姝摇摇头,高声说:“风大积雪深,路难行,轿子不知得晃到什么时候,骑马快些!”语毕,她果断吩咐:“赶紧把我的马牵出来。” “是!”小厮一溜烟跑回院内。 众边军齐齐一呆,惊讶端详纤柔秀美的女官,迟疑问:“夫人居然会骑马?” 姜玉姝忧心忡忡,分神随口答:“略懂皮毛。” 众边军有的挠头,有的搓掌,善意劝说:“天冷,坐轿子更暖和。” “对啊,轿子好!” “咳,万一您骑马摔一跤,我们没法交差。” …… “无妨,我会小心的!” 少顷,小厮把马牵了出来,正是郭弘磊当年送的那一匹,马驹长大了。 姜玉姝动作麻利,戴上自制的皮手套,系稳披风的帽子,并以帕子蒙住口鼻,“我能不能带两个人同行?” “可以。” 姜玉姝摸了摸马脖子,熟练上马,俯视吩咐:“我出城一趟,邹贵和老孟跟着,其余人负责看家。” “是!” 姜玉姝安排妥当,勒缰转头,催促道:“可以走了,请带路。” “走、走。”众边军暗叫稀奇,有的带路,有的簇拥,好奇观察校尉夫人的骑术。 姜玉姝只露出一双眼睛,躬身俯在马背上,“驾!”策马冲进了风雪中,马蹄踩着厚厚积雪,奔出城门,奔向营所。 午时·营门 天阴沉沉,鹅毛大雪簌簌飘落。 “吁!” “到了。” 带路的兵丁下马,提醒道:“夫人,请下马。” 姜玉姝依言下马,一路赶来,脸庞和十指冻得麻木发僵,嘴角简直扯不开了。她气喘吁吁,喘息时鼻喉胸肺闷疼,跺跺脚,使劲甩动胳膊并活动手指,环顾四周: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