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道:“自从入冬,风天雪地,实在太冷了,你两手冻得皲裂,看着都疼。昨晚我给你抹了药膏,手掌包扎起来,好得快。” “不包不行呐!”潘嬷嬷在旁插嘴,上了年纪的人爱絮叨,凑近告知:“这屋里暖和,皲裂口子痒痒,您在睡梦里老是挠,叫不醒,劝不听。唉,没辙,只能给包起来。” 郭弘磊把手掌往前一递,眼里流露笑意,挑眉问:“可包成这样,我怎么喝水用饭?” 姜玉姝心思悄转,舀了一匙粥,试探着喂过去,严肃问:“我包扎的,我喂你!如何?” 郭弘磊皱眉喝了一口,旋即催促道:“清醒时我不挠,快解开,包着手行动不便。” 很好,谁喂他都不乐意。 毕竟不是幼童,堂堂七尺男儿,“饭来张口“的确尴尬。 姜玉姝暗暗满意,二话不说,搁下粥碗便爽快帮忙解开,“待会儿再上一次药。” “随你。”郭弘磊松了口气,执意掀被下榻,谁也拦不住,洗漱后在屋里踱了一圈,当走向门时,却听背后说: “粥凉了,快喝,待会儿得服药。” 郭弘磊依言转身,“你也还没用早饭吧?端来一起。” “不急,我待会儿吃。”病人清醒并好转,姜玉姝精神抖擞,提醒道:“外头正下大雪,你且耐心休养几日,待病好了再外出。” 郭弘磊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他自幼被父亲与先生严加管教,言行举止文雅从容,端坐用饭,脸庞逐渐泛出血色,不再苍白。 此时,小桃早已退至门边,安静旁观,黯然神伤,幽郁心想:郎才女貌,相依相靠共患难,珠联璧合。 二公子平日少言寡语,惯常面无表情,令下人不敢怠忽放肆。但他面对妻子时,神态却变了……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也会风趣谈笑,只是不对着外人罢了。 那是一对夫妻,名正言顺,而我?我什么也不是。 小桃心里一阵阵苦涩,乘众人不备,悄悄离去。 “二哥!” 郭弘哲与大夫商议毕,兴致勃勃凑近,迫不及待地问:“听林勤说,前阵子北犰偷袭,你斩下了敌将首级,想必当时十分危险!可否详细说来听听?好叫我长长见识。” 姜玉姝尚未打听,惊喜问:“是吗?恭喜!” “其实没什么,运气而已。”郭弘磊仍有些头昏脑涨,却躺不住了,推窗一望:寒意扑面,天暗沉沉,鹅毛大雪,北风横扫村庄,四匹战马在马厩里嘶鸣。 “军中武艺高手如云,能斩敌首者,必有过人本领,岂只单凭‘运气’?我才不信。”郭弘哲尾随兄长,万分好奇,不停地央告:“哥,你就说一说吧,我特别想知道。” 郭弘磊眺望窗外,目光沉静,温和道:“战场上确实人才济济,敌将却偏被我发现、被我斩了,其中多少是靠运气的。况且,冲锋陷阵,鲜血淋漓,不提也罢。” “经过!哥,我想听个经过,饱饱耳福。”郭弘哲打破砂锅问到底,缠着兄长不放,反复催促道:“大概说一说,也不行吗?我不怕血腥,你就说吧。” 郭弘磊莞尔,赏了会儿雪景,关窗转身,正欲开口,却见屋里仅剩兄弟俩,霎时一怔,诧异问:“你嫂子呢?” “哦,她出去吃早饭了,叫我陪你聊天解解闷。”郭弘哲硬把兄长推到书桌后坐下。 郭弘磊皱起眉,落座问:“我怎么没听见她开口?” “她怕打扰你赏雪的雅兴,悄悄走了。”郭弘哲干劲十足,挽起袖子,先取出几封家书,而后献宝似的捧出一大叠文稿,兴冲冲道:“嫂子交代了,你养伤兼养病,须得耐心歇着,先读家书,然后看看文稿,看完了帮忙润色并作序!” 郭弘磊只得静下心,拿起家书略翻了翻,又抽出一份文稿审视,笑了笑,慢条斯理道:“唔,我先看一看家书。” “边看边聊。”郭弘哲搬了把椅子挨近,毫不气馁,恳切表明:“倘若今日无法一饱耳福,我寝食难安。” 郭弘磊哑然失笑,妥协道:“行吧。那我大概说一说。” 与此同时。堂屋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