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丽锦看着家里的生意这么好,很是欣慰。云朵他们完全可以自己来镇上摆摊,却教给了他们家。要不然他们也挣不到那么多银子,还买下了临街的铺子。虽然离街市有点距离,但酒香不怕巷子深,来吃早点的人只多不少。 忙了一早上,姜丽锦直起腰,捶了捶,“爹娘和嫂子还真是… 子还真是……我这忙一早上,也没干啥活儿,都累的不轻!” 姜大嫂笑,“你是天天做少奶奶,养尊处优,不干重活儿!我们这是天天都这样,习惯了的!” “幸亏只买早上!不然我这把老骨头也受不了!”姜婆子笑着接道。二闺女嫁的也不算差了,虽然公婆不省事,云光孝也游戏不是东西。但好歹云光孝还能慢慢变好,杨氏和云铁锤这次收拾了他们,保准老实几年! 姜丽锦帮着收拾东西,“多雇俩人来吧!自家人能腾出手来歇歇!” 姜家俩嫂子对视一眼都笑起来,“忙习惯了,真不干活儿还不习惯了!” 姜家二嫂是识文断字的,负责收银子,记账,也是不轻松。 “你们都歇着吧!我来收拾!听说布庄又来新布料了,马上快散集了,你们去逛逛吧!”姜婆子对儿媳妇很是大方,衣裳料子首饰,到季节就主动提醒她们去买。 姜家两个媳妇儿也不是大手大脚的人,见还有三个伙计在忙碌,就拉了姜丽锦去逛。 快到散集了,街上的人少了很多。有些小摊已经收拾了回家去了。 “布庄还不该关门的!我听街头的姜大姐儿说新进了不少好看的料子,和前几年的花色都不一样。天马上就冷了,咱们也做一件新棉袄过年穿!”姜二嫂拉着姜丽锦道。 姜丽锦应着,目光却一直落在一个卖豆芽的摊位上。 陈婆子正因为秤的高低和一个买豆芽的男人争执,聂梅面色枯黄,毫无神采的站在一旁,收拾着竹筐里的豆芽。 察觉到她的目光,聂梅抬头,见是姜丽锦,愣了下,眸光阴霾。 姜家二嫂顺着姜丽锦的目光看过来,见是聂梅,抿了下嘴,拉着姜丽锦快走,“看见我们就像我们家欠了她一样!” 姜家只是姜丽锦的娘家,和云朵和聂子川的关系还远着呢!可是姜家却靠着他们俩卖早饭发了家,挣下如今的家业。而她自己,本以为嫁给陈有福,以后她和儿子留住就有个安身立命的家,能吃饱穿暖了! 没想到陈婆子简直有病,陈有福更不是人。让她教出了生豆芽和做鱼的方子,却不拿他们娘俩当人看,简直连家里喂的狗不如!当牛做马,还要忍受辱骂殴打。 聂梅心里后悔万分,却没法脱离陈有福。她手里没有一文钱,之前攒的银子也被陈婆子给抢走了,她和儿子离开了陈家,连有地方去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她怀孕了!怀了陈有福的娃儿! 姜丽锦又扭头看了眼,目光落在她平摊的小腹上,问姜家大嫂,“她不是怀孕了?难道娃儿已经小产了?” “那倒没有听说!不过她穿的厚,人瘦,四个月根本不显怀!”姜家大嫂回她。 姜丽锦抿唇摇了摇头,聂梅要是之前不那么愚昧的逼迫云朵和聂子川,不那么一味的自私自利,即便聂子川和聂家有仇,云朵也不会眼看着她那么惨。她如今落在陈家人手里倒也罢了,只可怜被她强要回来的祥子,跟着她吃苦受罪! 聂梅看着她们走远,还有些收不回目光。 陈婆子已经把买豆芽的男人气走了,满肚子怒火扭头见聂梅看着姜丽锦姑嫂几个,抬手一个耳巴子狠狠呼她脸上,“贱人!再看你也成不了人家!人家都有本事,家里发了财,吃香喝辣,穿绫罗绸缎,你个贱人吃饭倒是积极,干活人比个死人!我们陈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招了你这么个贱人!还带个拖油瓶的小野种,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连活儿都干不好!” 聂梅被打的脸火辣辣的疼,忍着疼的落泪的冲动,咬着牙关,伸手扶着肚子,“我还怀着身孕呢!你打死我啊!” “你个贱人别以为怀孕了老娘就不敢打你!”陈婆子咒骂着,又打了一巴掌,她已经打习惯了。今儿个好不容易逢集,豆芽菜又没卖多少,她心里恨意难平。 聂梅咬着牙,目光满是仇恨怨毒。 祥子有些麻木的看着,说不上对聂梅这个娘是疼惜,还是怨恨。本来他在清园好好地,好吃好住,还能识字看书。可是出来后,一日三餐连饭都吃不饱了,入冬了他在清园时的棉袄还被陈婆子拿去卖了钱。冬天连棉袄都没有得穿了! 聂梅擦擦眼睛,咽下仇恨。 陈婆子骂骂咧咧了一会,见集上的人越来越少,也没有人会再来买豆芽了,就让聂梅收摊,踢了祥子一脚,“好吃懒做的小野种!干看着还不快点干活儿!”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