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看到这样的太子妃,太子便会不由自主忆起当年大婚时那个白净丰腴面含羞涩的太子妃,也因此不由自主,心便软了。 “这里坐。” 太子指了指身前的一张月牙凳,太子妃眉宇间闪过一抹喜色,福了福身,便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殿下这几日身子可还好?用饭可还香?” 此话一出,不光太子有些惊讶了,连福泰都忍不住想出去看看今儿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认真说起来,太子妃并不是一个坏心肠的人,她只是很多事情想不到。 按理说,作为妻子的应该服侍夫君,操持内务,孝顺父母,养育儿女。这是一般做妻子都应该做的事情,只是身为太子妃,难免有许多特权。 承元帝体恤太子,顺道也对太子妃另眼相看,所以太子妃是不用去萧皇后那里请安的。至于操持内务就更不用说了,东宫外务有詹事府、左右春坊、崇文馆、司经局,内务有内直局、典膳局、药藏局等,许多事情是用不着太子妃插手的。至于养育儿女,如今东宫并未有子嗣诞出,也暂时不需要太子妃去做什么。 可她连最简单服侍夫君都做不到! 当然也许会有人会说,东宫这么多的内侍宫人,有何事需劳烦太子妃。但简单的嘘寒问暖、侍候汤药,总要能做一二吧,哪怕是做个样子呢?可惜,连这些简单的她都做不到,不是做不到,是从来想不到去做。也不是想不到去做,最起码当初刚大婚那会儿,太子妃不是这样的,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便成这样了。 成日里哭哭啼啼,面对太子的时候,永远是一张饱含委屈的脸。及至之后,她慢慢学会耍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却依旧没学会如何去做一个好妻子。 太子妃见太子不答,脸上不禁闪过一抹难堪,想着自己今日前来所求之事,她压抑住了心中的委屈,强撑起一抹笑:“殿下可是还气嫣儿前阵子耍了脾气,其实臣妾也不想那样的,只是当时一时没忍住。” 太子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无妨。” 太子妃一见太子如此说,就知晓他这是原谅她了。 太子脾气好,性情温和,有时候自己闹腾出来什么,只要自己能俯下身段认错,他大多都是不忍责备她的。可她每每都怄不下这口气来,总要折腾到自己熬不下去了,才在身边侍女的劝解下服软。太子妃也知道自己这种心态不好,可她也是有满腔委屈无处诉,才会周而复始。 何必呢? 只是很少有人会懂这句话里的意思。 太子妃拿出帕子,佯装拭了拭眼角,委屈道:“殿下能原谅臣妾,臣妾就心里安稳了,最近臣妾日日检讨,也意识到自己有许多不对。” 福泰简直觉得有些惨不忍睹,见多了魑魅魍魉,太子妃这点手段在他眼前真不算什么,在太子跟前更不用说了。有时候福泰真心很同情自家殿下,竟然摊上了这么个太子妃。 太子终究是厚道的,掩住了脸上不该出现的表情,温声道:“你求见孤,可是有什么事?” “这……”太子妃揉了揉手里的帕子,抬眼望了太子一眼,欲言又止。 太子压抑住眉宇间的不耐:“但说无妨。” 太子妃期期艾艾道:“臣妾听闻殿下有打算从楚王府过继的想法……” 太子目光一闪:“怎么,难道你有什么想法?” “臣妾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就是觉得此法还算可行。”太子妃似乎有些激动,干黄的脸颊上闪过一抹异常的潮红,却又强制让自己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来,“也是臣妾不争气,一直无法为殿下诞下子嗣,臣妾日日想夜夜求,巴不得能生下一个孩儿,可臣妾实在没有这个福气。臣妾记得民间有一个说法,说是抱养一个孩子过来,说不定便能沾些福气,带来好运道,所以臣妾想……” “所以你想将楚王府的嫡长子抱养过来?” 太子妃揉揉手里的帕子,“殿下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孤何时如此想过?” “外面人都是这么说的。” “哪个外面人?” 太子妃诧异地抬起头。 太子一闭双目,往后靠了靠,让自己更舒服一点,才又开口道:“你要知道,咱们身份不同,必然和民间是不一样的。一旦将楚王府的嫡长子抱养过来,就等于是过继,在名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