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动用这种雷霆手段。” 姜佑用心记下,抬头想问,就见孝宗面色惨白,忽然阖上了双眼,直直地向后倒去。 ...... 亥时的时候,天上飘了些雪珠子,轻轻地扑打在窗格子上,远远地晕开羊角宫灯的光晕,烟缕一般的迷蒙着。薛元冒着风雪,直到半夜才忙碌完,身后有小太监帮忙撑着伞,一推开屋子,地龙的热气扑面而来,将大氅上的雪沫蒸腾成淡淡的水雾。 小太监成北给他倒了杯茶,又自觉地在他肩头敲打起来,小心觑着他神色:“督主,万岁爷圣躬是不是违和啊?” 薛元淡淡瞥了他一眼,吓得他闭了嘴,却见他沉吟了会儿:“我问过太医,也就这几天了。” 成北唏嘘道:“那皇上若是崩了,是不是殿下就该即位了?”他说着又高兴起来:“殿下年幼,且得依仗您的帮扶呢。” 薛元讥诮地一扬唇,正要说话,就听檐外有人来报:“督主,门口有客来访。” 成北诧异道:“这大半夜的,谁啊?” 薛元眉眼凝了凝:“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让人进来吧。” 他提壶给自己倒水,等了片刻功夫,就见个裹着大氅,戴着斗笠的身影走了进来,等那人摘下斗笠一瞧,果然是宁王。 宁王还是风度翩翩的模样,对着薛元微笑点头:“厂公。” 薛元掸了掸曳撒:“王爷坐吧。”他抬眼看着宁王:“王爷深夜到访,是有何要事儿呢?” 宁王蹙了眉,一副担忧的情态:“我听说今日宴会之后,皇兄忽然晕了过去,到现在也没有醒,宫里的事儿都是厂公料理的,我这才特地赶来问问。” 薛元托着茶盏,微微笑道:“王爷说笑了,您跟皇上是亲兄弟,若是关心皇上病症,直接进宫去问便是了,大晚上的来寻咱家算是怎么个意思?” 宁王神色一凝,竟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抬手挥退了跟来的底下人,等到室内只剩下两人,他才缓缓开口道:“皇兄前几年沉溺于炼丹修道,身子早就不大行了,要不然也不会只有太子一个孩子,可笑...一个小毛孩子,还是女娃娃,立了她为太子,她能懂什么?不过空占了个嫡出的名头罢了。” 他双手拢在袖子里,仍是恭谦惯了的模样,却透出深切地不甘和嫉恨来,不过这神色也是一眨眼的功夫,他面色就恢复如常:“如今皇上病重,太子又年幼,我这个做叔叔的,总得在家国大事上帮衬着些,姜家这份基业,可不能就此断了。” 薛元静静地看他,眼前这人做了这么多年的戏,连生性多疑的孝宗都给他瞒了过去,如今孝宗病危,他终于忍不住,也不必忍了。 他不急不慢地用碗盖拨了拨浮茶:“王爷的意思...咱家有些不太明白,皇上就太子这么一位嫡女,姜家的基业自然要交到她手上的,您...打算怎么帮?” 宁王吸了口气:“太子身子虽然康健,但到底年幼,一个不慎,夭折了也是有的,到时候天下无主,本王少不得多操劳些,您说是吗?” 薛元唔了声:“王爷好大的志向,不过您跟我说这个作甚?咱家是个阉人,又是按着上头主子吩咐办事儿的,您这般说法,可真是让咱家惶恐了。” 宁王看着他:“厂公,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东厂锦衣有多大的势力你我都知道,如今这两个衙门已经在大齐朝扎了根。皇兄他对你忌惮已久,不过碍着你的权势才不敢动你,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想来你对皇兄也没那份忠心。” 薛元笑而不答,宁王继续道:“至于太子...那更是不值一提。”他看着薛元仍是一脸莫测,心里一顿,忽然换了个口风道:“孤不求厂公帮孤什么,只要厂公安安生生地做好分内事儿,日后...孤定然不会亏待了厂公的。” 薛元侧眼看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