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息怒,都是儿子不好,是儿子求胜心切,一时没控制住力道,这才造成如此后果,”二皇子知道周围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呢,今天他若是不示弱,只怕所有人的矛头都要对准他了。 他一向自觉能屈能伸,说起软话来,更是丝毫不嘴软。 皇帝不想再听他的这些虚情假意,连头都没回,吩咐道:“摆驾回宫。” 一个原本应该喧闹的节日,竟是这般收尾,只怕是任谁都没想到。荣妃临走的时候,瞧了一眼还浑身湿答答的大皇子,又是心疼又是心酸,待她上车后,还想个法子叫身边的太监,赶紧去劝大皇子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 至于淑妃,则是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二皇子垂着头,可脸上也并未瞧见过于歉疚的表情。 反倒是德妃大大方方地走到九皇子的身边,瞧着小儿子满身的狼狈,淡淡叮嘱说:“待会回去洗个热水澡,千万别受了凉,也别仗着自己年轻底子好,就不当回事。” “母妃先回去吧,儿子知道的,”纪铤笑嘻嘻地说了句。 待他又看了身旁的沈长乐,恭敬地说道:“七嫂,那就麻烦你照顾一下母妃了。” “九弟,你只管放心吧,母妃这里自有我在。你赶紧回去收拾一下,”沈长乐瞧着他浑身湿漉漉的模样,也是一阵担心。 之前龙舟撞地人仰马翻,有些人躲避不及,就被船杆一杆子打到,头破血流的。里面就数六皇子最倒霉,落水的最晚,结果河上的船已经横七竖八地躺着,他下水的时候一下就撞到了船板上,若不是旁边有人及时抓住他,只怕就真的得出大事了。 这会六皇子已经被送进宫中,太医都紧急赶了过去。 皇上这会着急回去,只怕也是想去瞧瞧六皇子的伤势。 沈长乐伺候着德妃上车后,她不说话,德妃自然就不会说话了。半晌,她瞧着德妃略有些发紧地表情,小声问道:“母妃,我给您倒杯水吧?” 德妃没反对,半晌点了下头,沈长乐赶紧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只是马车陡然停了一下,她手上一晃,一杯水霍地一下洒出去了半杯。这半杯水一大半洒到了小几上,而另一些则是洒在了德妃的衣裙上。 “母妃,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沈长乐愕然地看着突然发生的变故,赶紧将茶杯放在小几上,就是请罪道。 沈长乐心中忐忑,更是懊悔不已,早已是后悔不该多嘴问这一句。她伸手拿出帕子,就是想擦掉她衣裳上的水渍,可谁知德妃却挡住了她的手臂,突然轻声开口说道:“方才皇上咳嗽地似乎有些厉害。” 待沈长乐看着她的表情时,才发现这话她也不是与自己说的,似乎更多像是自言自语。 她有些不明所以,还以为德妃是关心皇帝的身体,赶紧说道:“母妃放心吧,想必父皇只是略有些咳嗽而已。” 等她话说完之后,德妃迷惑的表情慢慢转变,她瞧着沈长乐的脸,面上似乎一下子回过神了。只是这一次她的表情却是嫌恶,似乎看见什么厌恶的东西一般,死死地盯着沈长乐。 沈长乐以为她要发难,可谁知等了半天,却也没听见她斥责自己。所以她也不再说话,只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 而自从端午节之后,说不出怎么了,可沈长乐总觉得哪里变了。 皇上更是在五月中旬的时候,连续五日没有上朝,据说是偶感风寒。只是这么些年来,皇上身子一直都还算康健,也不曾有过荒废朝政,所以这3五日不上朝,一下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体之中。 直到有一日,沈令承突然派人到昭王府来。沈长乐一见是沈府来人,待听到后,竟是说爹爹生病了。她心里着急,立即让人备了马车回了沈府。 等到了家中,她就被人直接请到了爹爹的书房之中。 她还以为爹爹在书房里养病,谁知一进门就看见爹爹好端端地坐着,而一旁则是两个哥哥。 “不是说爹爹病了?这又是怎么回事,”沈长乐瞧着爹爹好好的,自然是奇怪,毕竟她想不到为什么来人要与自己撒谎。 沈令承知道她的疑虑,让人给她备了座椅,解释道:“是我让人这般与你说的。” “这是怎么了,爹爹怎么神神秘秘的。若是有事,只怪派人请我回来就是,”沈长乐奇怪地说,而且她总觉得爹爹还有两个哥哥的表情甚是奇怪。 沈令承瞧着一脸懵懂的女儿,心中甚为复杂。只是如今京城波诡云谲,人人都在这漩涡之中,略有不慎,只怕就要被这漩涡吸下去。 “你这几日可听说过什么,”沈令承不想吓到她,先是委婉地问道。 沈长乐听他这般问,就更加奇怪了,忍不住说道:“听说什么?” 她想了下,突然小声道:“爹爹,你是想问我关于宫里的事情吗?” 她虽不懂政事,却也并不傻。爹爹以生病为借口将她叫回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与她说。所以这个时候,她能想到的,自然就是关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