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感到失落起来。 顾朝歌号完脉,朝李医官颌首道:“左关弦数。”这同样是一个大夫们才会用的术语,就是说在左手的关部,即肝经的位置把出来了问题。 再舌诊,同样反映的是肝经积热,又细细问过卫尚一些生活上的反应和征兆,顾朝歌确定了:“源头在肝经。” 在攻下焦和攻肝经之间,李医官也比较偏向肝经,顾朝歌的话让他立定了信心,捋须笑道:“那问题便简单了,一剂小柴胡汤,疏肝经之邪,解少阳,准保没错。” 卫尚懵懵懂懂地看看李医官,又看看顾朝歌:“不是大问题?喝小柴胡汤便成?” “是啊,不是大问题。”李医官笑道。 卫尚瞥了一眼顾朝歌,忸怩几下,因为关系自身,脸皮薄的卫公子咬咬牙问出了口:“喝这药几时能好?我明日便要启程回集庆,路上熬药恐怕多有不便,而且路途遥远,万一路上又出什么变故……” 卫大公子真的很关心自己的小**。 李医官为难地捋了捋胡须:“这……得两三天吧?” 顾朝歌看出卫尚的窘迫,所以站在一旁一直不做声,不过此时她想到了一个方子,再不说话就不行了。 “加一味芦荟丸吧。芦荟丸用熬好的小柴胡汤送服,不出意外,明日卫大哥起床的时候,病至少可愈十之七八,或许能痊愈。” 李医官眼前一亮,拊掌道:“妙啊,芦荟丸苦寒,泄肝火最好不过。以芦荟丸做引,卫督运的病会好得更快啊!” 卫尚窘窘地低着头,两个医官对话,他缩在角落降低存在感,没敢问什么是芦荟丸。 “多谢李医官,多谢……多谢朝歌。”卫大公子的脸红得像冬天里的一把火。 顾朝歌笑了笑,掀帘出门:“举手之劳。” 普普通通一个词,不知怎的能让卫大公子想歪,他的头埋得更低,连脖子都红了。 “芦荟……芦荟丸,诶顾医官等一下!”李医官提笔开方,刚起了一个头便想起一件要事:“这芦荟丸不是军中必备之药,青黛之类的药物尚有,可是芦荟却无啊!” “没有么?”顾朝歌想了想道:“不妨我去军营外找找吧,昨日阿柴他们陪我出去采买的时候似乎我见着有一些新生芦荟,这味药丸成分简单,临时做也不麻烦。” 李医官拱手笑道:“那便麻烦顾医官了。” “需要临时去采吗?”卫尚急急站起来:“不若我陪你一同去吧。” 顾朝歌抿唇一笑:“阿柴他们陪我去便好,卫大哥身体不适,明日又要远行,还是多多歇息为妙。” 顾朝歌一句“身体不适”,让卫尚再次想歪,于是又窘迫地坐了回去。 在红巾军接二连三的胜利的鼓舞下,大靖一方似乎已经吓破了胆,不能再发起有力的进攻。所以近来军营中的气氛也不再那样风声鹤唳,对顾朝歌来说,很大的好处就是她终于不用再被束缚在全是男人的军营里,偶尔也可以去附近的镇上采买一些女孩子必备的物品。 春日的阳光很好,芦荟不喜太干燥的地方,也不喜欢积水,却又很爱阳光和水分,顾朝歌提着一把小镰刀,猫着腰,在野外寻找着合适芦荟生存的土壤。偶尔瞧见一些合军营里头需要的药草,她也会一并采回去,毕竟药草在伤兵营里永远只嫌少不嫌多。 阿柴和他的同袍们,在离顾朝歌不远的地方,抱着各自的兵器坐在树下,互相聊天说笑。不过每个人的眼睛一直没闲着,不在顾朝歌身上转悠,就在四周看来看去,耳朵也一直竖着警惕。 忽然间,“啊呀!”顾朝歌一声惊叫,然后整个人消失在一片灌木丛中。 阿柴和同袍们猛地一惊,脑子里划过千百种可能,朝她的方向迅疾奔过去。等到了地方,看见一屁股坐在大坑里头呼痛的顾朝歌,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这里有个天然形成的坑,因为坑上草木繁盛,聚精会神采药的顾朝歌没发现,一脚踩了下去。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