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轻:“喝什么?” “你点。” “随我?”他盯着她哼笑一声,旋即点了两杯鸡尾酒。 听到酒的名字那瞬间,陈轻的脸色变了变,不过仍是没说什么,而贺钧言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却也不点破。 酒上来,贺钧言端起他的那杯,递到唇边忽而停下,挑眉看向一动不动的她。 “怎么不喝?” “我……这就喝。”陈轻舔舔唇,手缓缓伸向杯子。 好几种颜色混合在一起,液体在玻璃杯中摇晃,别样好看,可她完全没心思欣赏。 算了,痛就痛吧,第一次和他出来,不想扫兴。 五秒的短暂挣扎过后,陈轻端着杯子就要往嘴边送。 谁知刚碰上唇,手突然被抓住,酒随着轻晃的杯身跃出来,稍稍沾湿了她的嘴唇。 “贺先生?”陈轻愣愣看着突然抓住自己手腕的贺钧言,不明所以。 他的那杯酒早已经放下,未言语,手上用的力不小,眸色也有些沉。 好久好久,他才说:“……我突然想起,这种酒不适合女人喝。” 招手叫来服务员,重新点了两杯无酒精饮料,连着他的那份,两杯鸡尾酒都端了下去。 “你那杯也不能喝?”陈轻问。 贺钧言随口嗯了声,突然觉得烦躁。 叶杭那天说她急性酒精中毒进过医院,料想她的胃大概经不起折腾,他故意点酒是存着戏弄心思,想看她如何应对…… 她这接受的态度实在无趣。 这女人是纯粹不懂拒绝,还是走到哪都是这种对自己的命无所谓的态度? 贺钧言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闷闷将那股诡异的不悦冲散。 饮料的口感和鸡尾酒相仿,但是没有酒精,喝起来味道不错,陈轻先是尝了尝,而后眼睛一亮,一口一口小酌。 她不知道贺钧言在想什么,觉得两个人干坐着不说话有些无聊,便提议道:“不如我们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名字叫做‘我从来没有’。”陈轻解释,“就是你说一件你从来没做过的事,要是我做过,我就要喝,相反,我说的事你做过,你也要喝。” “哦?”贺钧言来了点兴致,“行,你起头。” “那我做三次示范,听好了……”她认真想了想,说,“我从来没有翘过课。” 贺钧言沉默一秒,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我从来没有和老师顶过嘴。” 他刚放下杯子,又端起来。 “我从来没有和同学打过架。”她又说。 “……你怎么都提一些念书时候的事?”贺钧言不满睇了她一眼。 “玩游戏当然要从简单的开始玩起……”陈轻眼神微闪,小声道。 轮到贺钧言,他拧眉想了想:“我从来没有……”尾音拉长,半天没能挤出一句完整的,最后只好随口道,“从来没有挤过地铁。” 陈轻笑笑,二话不说,喝。 又是她的顺序,她看着他,努力压抑掩饰,不让他察觉出自己眼底的炙热。 “我从来没有……收过情书。” “没有?”贺钧言微诧,她长得不差,看起来应该是追求者不少的那种类型。 陈轻垂眸,喉咙里发出极细微的笑声。 她确实没有收过,以前的她很黑,又胖,穿的用的全是同龄人里最差的,看上去灰扑扑,再加上满脸的痘痘让她羞于抬头,时间长了,就像一只弓身的虾。长得不好,姿态不好,哪哪都不好,当时同学里有不少人笑话她,给她起外号叫“虾妹”。 嫌弃还来不及,哪还会有人喜欢她? 怅然了一小会儿,陈轻调整好情绪,就着这个话题顺势问他:“你以前收到过很多情书?” “还行。”贺钧言点头,“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年轻不懂事的时候才有粉红心思,现在这个年龄的他们,已经没人会做这种可笑的举动。 “那……有让你印象深刻的吗?”她故作随意问出这个问题,心却紧张得揪成了一团。 他想也不想便答:“没有。” “是嘛……”陈轻努力忽视在心底悄无声息蔓延开的失落,勉强勾了勾唇,“该你说了。” “我从来没有……”贺钧言说了五个字又堪堪停住,正想像刚才一样扯一个,忽听台上的歌手婉转唱到幽怨情歌的高|潮,“爱”这个字悠悠传入耳。 他便干脆接上:“我从来没有爱过。”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