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就看到余氏正跪在地上,他在外头时,也正好听到里边的话,不无想法。见老夫人气结,便让余氏先回去了。 正是气头上的穆老夫人只当他是在袒护儿媳妇,万分的不受用,余氏前脚一走,她已哀泣着对眼前人哭诉道,“老爷现在是叫她走,却没见她欲气死我,且说出那许多浑话!你倒是好,轻轻巧巧将她放走,往后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情来?也是了,素来你是护着爱着别个人,我欠你。” 原欲好好与她说的穆老爷子听到这些话,脸色也就不大好,但与穆老夫人说,“这事情我说了才算。”却再没有别的,丢下这么一句已回外书房去了。穆老夫人当下呆想片刻,意会到话里的意思,气得身子直抖个不停,又觉得通体泛凉。 · 及至第二日,穆明毓回了穆国公府,穆老夫人心中有头一天的症结在,难免恹恹的,精神萎靡。她得了消息便知道实际上是为着什么,却仍是说,“母亲可是疲乏得厉害,脸色也瞧着有些不好,大夫今日可曾来看过?” 穆老夫人懒怠地卧在床头,听到这话,摇了摇头,心觉这些事情女儿插手不了,便有些不愿意说。只是她也已憋得厉害,心里头有些委屈与不满在,待穆明毓多追问上几句,便再也扛不住。 “明毓,一会儿你且去劝劝你父亲,他不知是着了什么魔了,现下这个关口,竟然想着分家的事情。”穆老夫人勉强打起一点精神,继续说道,“你二哥是这么一个情况,倘若分家,往后这府里可怎么是好?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他要是也不好,我往后活着还有什么盼头?”眼眶红了红,终究没有落下泪。 “别人不知道我的难处,你总归是知道的……”穆老夫人想着,自己活了这辈子,有这么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也知足了。大儿子出息是出息,却执意娶了那个女人,到头来,早早没了性命,叫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二儿子总算是个听话的,可到现在,竟也落得个不好的情况,又是个什么样的说法?难不成,她就真的没有半点富贵命么?! 穆明毓沉默了一会,思量又再思量,慎重开口,问“母亲,您可信女儿是真心为你好?”穆老夫人抬眼看她,只不说话,穆明毓再道,“若是依女儿看,这件事情,确实得这么办才妥当。” “你……”连穆明毓都是半点儿都不犹豫站在了其他人那一边,穆老夫人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并且其他人都是串通好了诓她一个似的,顿时间便唯独想痛骂穆明毓一顿,可在这之前,穆明毓已抢先开始解释。 “撇开二哥房中的事情不去多提,母亲也可细细想想府里的情况。或者您静下心来,我仔细与你分说分说。”见穆老夫人虽脸色不悦,但当下没有说什么,穆明毓定了定心神,接着道,“陛下是何等至圣至明的人物,立行与立昂皆参加殿试之时,怎么不知咱们府上的情况?但结果是如何?” 穆明毓从这一位人物开始说起,穆老夫人的态度很快就转变了。她心觉,定不只是这么一层意思,因而问道,“难得是说,这里面大有文章?”穆老夫人的神色严肃了些,便见穆明毓点了点头。 “蓉儿是这样的身份,陛下既钦点立昂为探花郎,态度已是十分明确,往后穆国公府当家的人,您自己心里也该有数。现在就是分家了,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立行往后若有人帮衬着,想来也不至于差了。” “您想着二哥是应该的,可想一想,其实有些事情已然有了定数。提前筹划着,反倒才好。母亲或许是觉得,我们为何都是这样的想法,您好好想想,其实合该是这个道理的。既是这个道理,认了也没有大碍。” 穆明毓的话,穆老夫人听进去了,她虽沉默,但心中已是清明,是她自己没有认清形势。反而是想到这里,悲从中来,强忍着方未落泪,又是长叹一气。 · 宋景止回到临安之后,被皇帝陛下特别召见了一回。这时间,后宫大选越来越深入,进展到了最后一个阶段,便等于是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等人出面的时候了。 即使穆语蓉没有特别关心选秀之事,却难免还是有不同的消息传到她耳中。她听过便罢,从不置喙。福安公主与她暗示之后,章珣也和她聊过了,既然说明白了,也没有再纠结的必要。 当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着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时,穆语蓉同样开始慢慢卸下自己心里的许多负担。她终于感觉到,自己完全可以活得轻松,真正的肆意洒脱。她牵挂章珣,关心阿早,像在别院里那样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饮食和穿着都是重中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