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渺哥……我感觉我要死了!我受不了了……” 苏黎恸哭,冷汗从脖颈一直黏湿脚底,肚子越来越沉。 她扛不住了,一遍一遍胡乱喊着李洲和孩子。 何知渺不敢离开,更不敢再拖延时间。 进驾驶座立即点火,没想到先冲出他视野的竟是那辆改良过的大红色重机车! 轰鸣声乍起,陈若愚的小腿被打断跑不起来,手指抠进地面印出几道血口子,但于事无补。 从后面冲进来的机车像是断了轧的困兽,凶猛地从陈若愚面前倾斜着机身,划出一个潇洒的弧度,眨眼功夫,马季便伸手将夏秋硬拖上车。 夏秋原是一口血还咯在喉咙,被马季的带动和机车快速停下后带来的惯性所伤,下巴结结实实地撞上了马季的,一口血喷上黑衬衫,看不出的花朵绽开。 “马季!你再不停下来我就跳车了!”夏秋威胁,却毫无作用,一只手被马季扯在手里,像风筝线。 “你别乱动,掉下去摔死了又是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你!”夏秋气结,说不上话连咳几声。 嗓子眼还是被血蒙着的,咳不干净,心里发烧。 何知渺奔出车外,在黑暗里跟风赛跑,无声无息! “妈的!”何知渺朝着硝烟乱踢了几脚泄愤,脑子很浑。 他该怎么办?!夏秋被抓了! 开车!开车去追! 他一定追得上的!一定! 何知渺返回车上,陈若愚还在门口一瘸一拐地跑来。 同样的心急如焚,同样的人命关天! 可苏黎就在眼前,何况还有她没出世的孩子! 何知渺没得选,他必须放空自私的毒血,做最明智的选择——先去医院,苏黎的病不该搭给他们兄弟俩。 这不是道义,是道理。 没有牵扯到苏黎的道理! 何知渺飙车赶去医院,心里乱成一锅粥。 跟紧急召集的医生、护士们一起抬着苏黎进手术室,在门外满心愧疚地给李洲打电话。 也要给前两年才爆过血管的陈父,编织谎言。 . “你到底要绑架我去哪里?!” “你开这么快是想跟我同归于尽吗!” “你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些犯法的事呢!” “……” 夏秋失声骂了一路,嗓子哑了,血还没清。 黑夜无尽,可是夏秋并不觉得害怕。 马季沉默了一路,他收敛起之前的凶神恶煞,只是一味地飙车寻求刺激,让毛孔叫嚣的冷漠。 夏秋的喊叫声碎在风里,极速刷着巴掌的夜风里。 夏秋实在忍不住了,她身子往后一撤,使劲抽回自己被马季锁在前面的胳膊,作势要跳车。 “你跳下去这只胳膊就没了!”马季阴沉沉地说。 车速慢了些,夏秋脸上没了知觉,“我不信。” 马季扬声一笑,“你不信什么?” “我不信你会真的不松手!” 马季不出声,可夏秋却只敢打心理战,不敢真赌一把。 “你不松手我就扯一只胳膊给你!” 马季的脚踩快挡,机车又一次轰鸣起来,一啸而过。 一个巧妙地倾身离地,夏秋整个人都快倒下去,避开前路的绊脚石,马季扶正车头,夏秋又撞到他身上去。 “人都是一条命,你不敢!” 被马季说中了,夏秋讪讪闭了嘴。 但他说得没错,人人都不过是一条命。 贵贱、贫富又如何,自当赤.条条地来,闭着眼走。 谁还抵不过这一把恐惧? 夏秋咬破自己的唇,眼见马季要带她去琴湖最北的荒凉之地,所幸没到乱葬岗就先跳了车! 马季果真松了手,可车速太快,就算夏秋是滚在了琴湖墓地北侧的泥土地上,也吃不住这样的痛。 夏秋还有意识,但却睁不开眼。 她摸了摸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