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也不晚?” 他伸手轻轻抚摸古旭后脑勺,“你其实可以活的很快乐,古旭……我不会伤害你与你的父亲。” 古旭仰头看着他,只觉得这一刻,他似有几分可怜。 近来,因着百里清及麻世春夫妻两,府中气氛十分压抑,他并不动怒,只令府上仆人好生伺候着老爷夫人,他自己却是时常来寻古旭。 古旭不骂他,也不给他冷脸色,只是冬日,人时常显得有些懒散,像只困倦的猫咪。 他喜欢待在古旭那,若她仍旧是去年那个小傻子,他会更喜欢。 “古旭,你要常笑一笑。” 百里虞扬轻声道,“这世上没有值得你忧心的,陆盛不值得,你父亲也不值得。” 长街之上,灯火阑珊。 两人被四周着便装的死侍护卫着,与四周百姓隔离开来,倒是未有出现碰撞摩擦的景象。 上元节,才子佳人众多,这两人立于长街中心,却是十分引入注目。 不远处,坐于酒馆二楼临窗位置的陆盛,垂眸安静的看着那一对男女,他脸上带着黑色烫金的面具,只露出的双眸泛出淡淡的冷意。 少泉及李成年亦看见了这幕情景,少泉微有不忿,倒是李成年神色平静,轻声催促道:“公子,郑将军已经到了楼下。” 陆盛收回目光,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杯盏,道:“让他等着罢!” 少泉及李成年闻言,皆垂下头去,心中却不若陆盛这般镇定。 郑玉林与忠于献文帝的韩沉早年有同窗之谊,手中掌有兵权,与韩沉不同,他是朝中少数的中立派,如今,韩沉一派在秋猎一役全军覆没,他便主动照顾起韩沉留下的亲属。 他不同于普通百姓,对于京都状况一清二楚,知晓如今的小皇帝是被人掌控的傀儡。 献文帝在时,他尚且可以中立独善其身,但如今局势,无论是肖寒岁亦或百里虞扬却是都在逼着他表态。 因此,得知陆盛刻意放出的消息时,他便急急寻了过来。 他在如今局势来寻陆盛,已是表明态度,陆盛却是并不急着见他。陆盛这人,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放出消息,如今却又端着并不立刻与人想见。 李成年不解,问道:“公子这是何意?” 陆盛垂眸淡淡道:“计划还未开始,不必见他。” 他偏头,看着长街上拥挤的人群以及四周辉煌的灯火,道:“今夜长着呢,急不得,郑玉林这人,我接触过,精明又木讷,不好把控。” 话落,他眸光忽然顿住,却是长街上,百里虞扬见快到戌时,揽着古旭腰肢顺着人流朝城楼走去。 今夜,城楼处搭起十里戏台,表演奏乐者万人余众,至高潮迭起处,小皇帝会登高楼与民同乐,同时四周烟火绽放,十分喜庆。 百里虞扬已将此中流程熟记,因此打算揽着古旭去看那最热闹的情节。 古旭被他揽着,因着在长街上,四周多是缓缓行走的人群,不好避开,只是偏头轻声问道:“你说没什么值得我忧心的,那你呢?” 她此时有些好奇,神色微疑,问道:“是不是也没什么值得你忧心的。” 百里虞扬闻言不由的低笑,似乎在叹古旭的天真,应道:“怎会?这世上令我忧心的太多了。” 今夜他似乎微微敞开了心怀,低声道:“古旭,你知晓吗,其实在舅舅进军营为我做事之前,我是防着他的,同时我也不喜欢我的父母。” “但如今局势,我那清高孤傲的父母不喜我,我这舅舅却是理智而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