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带来几块糕点,要么拿着针线,即便黄姣面露不虞,人家也是面不改色,坚持始衷。每次来,身上的衣裙都不带重样的,把个本就不错的脸蛋衬得更加娇艳欲滴。 只是今天这位小姐倒是走得早了点儿,陆池应同僚之约去了望月楼吃酒去了,广福找人进来传了话,常婉倩听后没过一会儿就回去了。 坐在小凳子上的翠竹朝着碧水挤眉弄眼地道:“你猜这位表小姐能坚持多久?她成日里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到这里来露脸儿,咱们爷可没认真瞅过她一眼,我每回都特地站到门口,就是想瞧瞧她到底是怎么反应的。你是没看见,表小姐那个脸色哟可真是一个精彩。前一刻还娇滴滴地喊:‘表兄好’,后一刻一看爷没理她,立刻一张脸拉得老长,比我娘的鞋拔子还长呢。” 黄姣“扑”一声差点儿把口里的水给喷出来。 碧水强忍着笑意扭过头给小姐重新倒了一杯茶。 翠竹想想也笑了起来,她一边将手中正做的绣鞋收口,一边接着道:“少奶奶可别笑,爷虽然不是那多情的,可也耐不住那不要脸的上赶着往上凑,一天两天的不搭理,时日长了,谁知不会有一天突然就松了口,觉得就算再纳一个也无所谓?” 她往西边拱拱嘴,“那边儿已经住着四个了,就是再多一个又能如何?爷与您也就是还在新婚,待两三年后,都把对方看腻了,谁还不稀罕个新鲜的?” 碧水看黄姣沉默,以为她是生气了,忙捅了捅翠竹,这丫头虽然是好意思,一片心都为着小姐好,但也不能什么话都往外说,没得惹了小姐难受。 她想了想道:“少奶奶别听翠竹胡说,爷对您如何您是最清楚的了,就这位表小姐的行态,爷心里还不一清二楚?不过是碍于情面不说罢了。就这样的人如何比得了您呢?” 怎么比得了?若真心地比也是能比得了的。 黄姣心里可明镜一般地敞亮。她自己本就是外来的现代人的魂魄,跟陆池婚前不清不白的倒是无所谓的,但对于土生土长的陆池而言,类似她这样的行为可就很是有些放荡不守妇德了。但那又如何呢,反正陆池没当回事儿,她就更不当回事儿了。之所以都对此无所谓,也不过因为他喜欢她,所以很多缺点都能被忽略,若是不喜爱的,就是满身的优点也无用,这就是所谓的缘分。两个人投了眼缘,就仿佛两个人的磁场相吸,那真是不能用正常逻辑来想的。 常婉倩不过是亏在了时间赶不上趟。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都是他们蜜里调油的时候。她来掺和,这不是摆明了给她自己找不痛快吗?一看就是个脑子有点儿堵的,更何况她还是站在他继母那边阵营的,陆池能喜欢她才是脑子要进水呢。 黄姣想到常婉倩走进的神态,竟是带着点儿跃跃欲试,她想了会儿道:“叫外面的小厮守着望月楼,你们爷一散了场就立刻回来报我,咱们今日也积极一回,主动去迎迎你们爷去。” 翠竹满口地答应,“奴婢去催一催厨上,让她们把醒酒汤准备好。”说完就一溜烟儿地跑了。 还是这么风风火火,黄姣也是拿她没办法,不过摇头一笑。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正好出来消食,黄姣自己披着一件貂皮披风,手里握着一个牡丹花漏孔暖手炉,慢慢地在院门外溜跶。 春日里,就连月色都显得清冷,有那早开的玉兰花探出院墙悠悠地传来一片芳香,黄姣停下脚来深吸了一口,看那玉兰花在月色下越发显得皎洁清奇,便觉喜爱得很,她对碧水道:“回头你折一枝回去咱们插瓶。” 碧水犹豫了一下,回道:“少奶奶,这一处院子恐怕是刘姨娘的秋水院。” 黄姣笑了笑,“你只管去折。我既是咱们院子的主母,那咱们院子里的什么不是我的?我折我的花,关她刘姨娘什么事儿?” 婚后一个月了,除了第一日几个姨娘来见过她,就再也没上过门,倒是乖觉得很,好像知道她准备找机会发落她们一般,倒是一个比一个缩得紧。 可惜,看着这一院子的姨娘,黄姣心里可不好受。这就和在自己的腹地埋了一颗□□差不多,谁也不知道它会何时爆炸,最终伤的又是谁。 所以,她不怕她们缩,她可会没事儿找事儿了。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好了。 碧水正准备去折花枝,黄姣又叫回了她,“这会儿别去,先陪我逛会儿,等你们爷回来了再去。” 这是何意?碧水和翠竹都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家的少奶奶,哪有在夫君面前自曝其短的?捏酸掐醋的事儿怎么不得背着夫君来呀?她们完全不能理解她家少奶奶这是唱的哪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