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几名因为司马凌出现,犹豫着又飞回来的修士,高声笑道:“司马掌门已证明我清白了,还有谁敢说我勾结魔修,为了一件道宝便灭了自家宗门的,过来与司马掌门对质啊!” 有脑子不大灵活的修士怒冲冲地说:“司马掌门何出此言!顾淮川分明取了道宝交给这个姓江的,不然还能给谁!” 倒也有明白了他真意的,稍稍靠近了几分来打圆场:“之前我们或许是误会了江道友,可那顾淮川当真勾结魔修反叛宗门,江道友若还当自己是清霄门人,就该手刃顾淮川以祭枉死之人!” “呵呵!”江清源冷笑一声:“说得好,你们之前误会了我,所以就来围杀我,既然如此,我也误会你们一回——” “你们这群贪图道宝,毁我宗门的鼠辈,都留下来给我师兄、师侄们偿命吧!” 他右手一挥,剑光如天劫般烈烈而下!司马凌顿时换了一张冷脸,随手将周长老的尸身扔向后方,掌中化出一道浩荡长河迎上了剑光。顾淮川仍旧不远不近地站着,剑光仍旧化作弯折的睡眠眼罩似的维维安尼曲线绕着那辆鸾车,一次次带走四下逃散的长空门人性命。 那些被亚尔伯特曲线杀怕了的修士根本不敢再上来送死,只远远围观着他们,怒骂顾淮川毫无人性,为了一件道宝连自己亲手养了二百多年的徒弟都不放过。 回应他们的只是不断改变参数和方位的盘恒剑光。 司马凌听得身后惨叫不绝,忍不住分神去看那道凌厉诡异的剑光,眼前缠着雷光的剑气却又当头劈下,眼看便将他这一招天河横绝破去。他心思电转,目光落到顾淮川还来不及换下的艳色衣裙上,忽然叫了一声:“方念!” 方念身在剑圈中,还是下意识停了一下,委屈地喊道:“司马大哥!” 这一声却不是喊他的,一直跟在方念身旁的司马凌亲传弟子韩松石才真的明白他的心意,将一柄长刀搭在顾念脖子上,厉声示警:“顾淮川,你不是对方念之母发过心魔誓,要保他一世平安的吗?你再不住手我就杀了他,让你堕入魔劫,不得翻身!” 顾淮川负手淡淡看着他,应道:“你只管杀,你不杀我也要杀他!” 长刀在他颈上压下一条深深的印痕,却还没见血,那弟子提高声音再度叫道:“这刀可是化骨刀,沾血即化骨,你要是再不收剑我就真割下去了!” 方念吓得厉声叫道:“顾淮川,你在我阿母坟前发过心魔誓的,你不能不管我!你害了我父亲,逼得我母亲以死保全我一命,如今又要害我,你不怕心魔反噬吗?” 围观了整个事件的邵先生忍不住惊叹:“强行碰瓷啊这是……” 千里迢迢送道友尸骨还乡,发现道友妻子正是早年私奔的前未婚妻,还被前未婚妻母子当作杀人凶手。前未婚妻以死逼他立心魔誓保护儿子,辛苦养育了二百年的孩子还要报复他……要是搁在前一个小千世界,真的要上社会新闻了! 真有那么大志气报仇,干嘛还啃老啃了二百多年,搞上了外派掌门才动手? 顾淮川也听得心头发冷,微微闭目,偏过头不去看方念。空中那把飞剑在他的近距操控下改变了球面半径参数,绕着维维安尼曲线在空中八字回环,直接划向方念和用刀逼着他的修士。反倒是江清源在听到“心魔誓”三字时猛然凝招,惊疑的目光落到顾淮川脸上—— 一看他的脸色,江清源便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了。 他将手中飞剑一抖,身化流光落到顾淮川身边,厉声喝斥:“不管怎么回事,你是清霄门仅存的真丹八转长老,将来要支撑门派的,岂能为了这么个人就放弃道途?” 顾淮川的真元神识都被他制住,空中的剑却是算准了路线自动飞行的,从空中划了半个弧线,朝方念他们背后飞了回来。挟持着方念的弟子也感觉到生死一刹的危机,心里深恨顾淮川冷血无情,又涌上一股自己便死也不能让他好过的热血激情,刀刃重重压向方念雪白的颈子。 方念失声哭叫道:“师父、师父救我……” 他师父如今已不想当他师父了,他师叔祖却还是他的师叔祖,手中飞剑疾劈,挟着赫赫威势去救他。谁知司马凌此时猝然发难,将七枚幽影刺融入长河,在河水激浪掩护下刺向顾淮川周身大穴。江清源神意微动,转身挥剑,替他挡开了这一招。 电光石火之间,一条细长的衣带从邵宗严怀里飞出,缠住那只紧压在方念颈上的化骨刀用力往外一拉。 长刀远远飞了出去,那条说不出是黑是白的细带子又绕着方念的腰往回一扯,硬生生把他扯回了邵宗严身边。之前已经刺到方念身后,就要刺破他丹田的飞剑便擦着韩松石的身子而过,剑气卷走了他一半髋骨,痛得他当场栽下云端。 方念痛苦地质问司马凌:“司马大哥,你为什么让韩师兄这样对我?你明明说过我是你的真爱,你为什么不保护我……” 司马凌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见没人能挟制顾淮川,同来围杀江清源的修士们又都不敢上来帮忙,只得咬咬牙,转身就朝自己的鸾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