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草包,又被吓得有些神志不清,所以温柳年足足教了大半夜,确定不会再有问题后,方才叫赵越将他暗中送回白象国。 “早些回去睡。”临走前,赵越叮嘱。 “好好好。”温柳年点头,笑如春风。 赵越又道:“不准再去吃夜食。” 温大人:“……” 赵越叫来两个侍卫,送他回船舱。 温柳年一边走,一边摆出官威来,沉声道:“本相去厨房看看。” 侍卫只当没听到,一人一边架着他,强行带回了住处。 温柳年趴在门上,愁思如潮,很想写一篇凄楚文章。为何当了丞相也不能在半夜喝黄酒吃肘子,那人生还有何意趣。 出了惨案,白象国内人心惶惶,皇宫的守卫自然也就松懈了许多,部分城门已经由楚军暂时监管,赵越轻松便带着他去了后院佛堂,挥起一拳将人打得鼻青脸肿,又扯烂了衣裳抹上土,从窗户里踢了进去。 屋子里头传来惊呼声,而后便是一阵骚动,与纳西刺声泪俱下的哭诉,倒真是与温柳年教得一字不差,赵越听得好笑,抱着刀翻身上了屋顶,坐着等天亮。 天光一点一点泛出白,海滩上的伤民已经差不多都转移到了城中,正在登记名册。其余遇难者则是找了艘大船,在海中火化送别。哭声连绵一片,听得旁人心里也要落泪。妙心长叹一声,替亡者诵经超度,只求来生能平静安稳,免受乱世之苦。 船只带着残余火光沉入海中,连最后一缕烟也被吹散。段白月单手环着楚渊的肩膀,道:“好了,回去吧。” “叫纳瓦过来。”楚渊道,“还有千枫与薛将军,温爱卿也一道吧。” 段白月点头:“好。” 沈千枫与薛怀岳皆是忙了一夜没合眼,不过也不知叶瑾熬了什么汤,喝下去倒也不见困乏。楚渊道:“城中情况如何了?” “卓统领已经带兵搜过一遍,并未发现楚项等人的踪迹。”薛怀岳道,“朝中臣子被炸死了大半,只剩下不到五人,都说是聂远山逼迫他们带领百姓,前往海滩迎接纳瓦。否则按照惯例,这种国主被俘丢人现眼的事情,定是不会大张旗鼓的。” “司空兄已经带人出海去寻药,他对南洋极为熟悉,说两三日便能折返。”沈千枫叹气,“伤员倒是不多,军医足够照料他们。那炸药极烈,多数百姓都是当场殒命。” 纳瓦坐在一旁,脸色白了又白,整个人都神思恍惚。 楚渊走下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国主可还能上岸?” 纳瓦点头:“自然。” “上岸不是为了触景伤恸,而是为了重建家园。”楚渊摇头,“若国主这副样子,莫说是朕,就算是贵国百姓,只怕也不会信服,还不如一直待在船上,将这国家让给旁人。” “楚皇。”纳瓦赶忙站起来。 “所有人都在等你。”楚渊道,“既是一国之君,为了子民与疆土,无论前头是刀山还是火海,都只有赤着脚踩上去,没人能替你。” “小王明白。”纳瓦微微低头。 “温爱卿。”楚渊又转身回到龙椅,“纳西刺如何了?” “回皇上,该教的都教了,看起来学得似乎还不错。”温柳年道,“只要还没蠢得无药可救,那便不会有问题。” 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都在想,那人似乎还真就是无药可救。 …… 温柳年又赶忙道:“若当真没救了,说错了,阿越会一直在他身边,一刀打晕了拖走便是。” 薛怀岳觉得,自己对“文人”的印象,已经因为这位大楚丞相,改了远不止一回——审案像流氓,缺德起来一个顶十个,还说打人就打人,一点都不斯文。 楚渊点头:“甚好。” 温柳年喝了口茶,又细细将计划给纳瓦说了一遍。 城中处处扎起白布,妙心赤脚一路走过小巷,喃喃诵经超度亡魂,由北到南,户户都是屋门紧闭,并无人出来给他一盏茶饭。突然遭此惨祸,百姓心里都是忐忑,虽不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