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月依旧背对着他。 “你当你原本有多好看。”楚渊一步步走进他,“即便是这张脸没毁,就能让大楚天子一见倾心?” 段白月闭上眼睛。 “你不愿见我,我也不会逼你。”楚渊在他身后停住脚步,“仔细想想,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你在逼我,我何时强迫过你一回?” 段白月心里一阵闷疼。 “回西南吧。”许久之后,楚渊冷冷道,“天辰砂我会替你拿到,然后我们便两不相欠。这南海将来会如何,我将来会如何,都与你再无关系。” 段白月嘴唇颤抖,却始终也说不出一个“好”字。 段瑶在屋里干着急,他哥是中邪了吗,这当口假扮什么闷葫芦,难道不该痛哭流涕抱住嫂子,就算身上有毒不能抱,也要泣不成声解释缘由,毕竟小话本里都这么写。 司空睿惋惜:“可惜那些搓衣板都在我房中。” “不行,要想个办法!”段瑶站起来,“我有点紧张,你来想!” “好!”司空睿架势看着挺足。 答应地如此干脆,段瑶反而一愣:“行不行啊?” “管他!”司空睿推开门,横竖也不能比现在的状况更差了,死马当活马医。 “喂喂喂!”段瑶大惊失色,伸手要拉没拉住。 “皇上,实不相瞒,段兄他最近脑子有点问题啊。”司空睿语出惊人一脸诚恳,“发癫。” 段白月面色铁青,将他一拳揍了回去。 司空睿捂着胸口咳嗽,还是不是兄弟了。 段瑶赶紧关上门,对未来很是悲观——因为不管是亲生哥哥,还是司空哥哥,看起来都像是脑袋出了毛病。 楚渊转身出了小院,海风很大,也很冷。 段白月在院中站了许久。 司空睿与段瑶蹲在门后,唉声叹气,大眼瞪小眼。 “傻徒弟。”天明之际,南摩邪在他身后提醒,“皇上要出海了,你还不去拦着?” 段白月嗓音沙哑:“先前一心所求,无非便是让他忘了我,现在求仁得仁,为何又要拦?” “要是忘了你,就能重新找个人好好过日子,那忘了也便忘了。”南摩邪道,“但若能重新找个人,又为何要几次三番亲自南下,甚至不惜驾船出海。他是一国之君,而且还是个要名垂青史的一国之君,可在他心里,你甚至要重过社稷江山。” 段白月死死握着双手。 “段兄到底在想什么?”司空睿简直要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是花魁,脸毁了又如何?我都没嫌弃他。” 段瑶道:“可哥哥身上带毒。” 司空睿道:“那至少能远远看着。” 段瑶道:“看一辈子吗?” 司空睿道:“欢欢喜喜看着心上人一辈子,与被心上人气跑,怨一辈子,哪个更好些?” 段瑶继续对着门外道:“可师父都说了,皇上这回走了,说不定就能忘了哥哥,重新找个人过日子。” 司空睿问:“那若是忘不掉呢?” 段瑶坚定道:“能忘掉的,哥哥就觉得皇上能忘掉。就算现在不能,过个十年八年,也能。” 司空睿道:“现在已经分开了三四年,皇上依旧不惜为了段兄挥兵南下。按照这样推算,至少要再过十年,才能将心中的爱恨放下些许,再过十年,或许当真能完全放下,那一生便已过去了大半。可执念了一个人大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