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楚渊一直待在书房,连四喜公公想要送茶,都被打发了出来。 天色将明,段白月沉沉睁开眼睛。 南摩邪的脸出现在眼前。 段白月闭上眼睛,继续昏迷不醒。 南摩邪唉唉道:“到底何时,为师才能喝到你的喜酒?” 段白月道:“一般人的师父,都会先问一句伤势如何。” “还能如何,为师已经替你把过脉。”南摩邪道,“用合欢蛊吞掉你体内的金蚕线,此招最为省时省力,虽说身子有些虚,却并无大碍。” 段白月说不上自己该是何心情,坦白讲他宁可中金蚕线,尝锥心之痛噬骨之苦,也不愿再像昨晚那般狼狈。 “等你成亲之后,才能知道合欢蛊的妙处。”南摩邪摇头晃脑,一副过来人模样。 段白月很想将他重新埋回坟堆里。 “金蚕线一旦苏醒,至少要三日才会重新蛰伏。”南摩邪又道,“若为师是你,便会继续吃这合欢蛊,蚀骨销魂,总好过万箭穿心。” 段白月将他直接赶了出去。 南摩邪连连叹气,抬头却见楚渊正站在院中,于是赶忙苦情道:“皇上,我家王爷他又毒发了。” 楚渊果断转身出了门。 南摩邪眼睁睁看着他离开,险些要折回卧房,先将段白月一掌打吐血,然后再带着段念回西南。 到时候半死不活,看你是见还是不见,救还是不救。 此后两天,段白月体内金蚕线时有活跃,从脑髓到骨缝游走,几乎全身都要变形粉碎。最后一拨剧痛袭来,整个人再度昏沉沉睡去,神智模糊间,像是有温热的手巾在额上轻轻擦拭,将痛意带走不少。 楚渊将被子铺好,又将他的手也小心翼翼塞回去。方才转身出门,径直去了城内另一处院落。 “金蚕线?”叶瑾点头,“知道,苗疆害人用的蛊虫,阴毒缺德至极,你问它做什么?” “可有解药?”楚渊问。 “你中毒了?”叶瑾飞快握过他的手腕试了试,半晌后松了口气,“没什么事。想解金蚕线,就要找到天辰砂,不过上古传说里的东西,就算你是皇上,只怕也不好找。” “只是不好找,不是找不到?”楚渊刨根问底。 “天下这么大,说不定哪就有呢。”叶瑾抽抽鼻子,“这种事,谁也说不好。” 楚渊闻言沉默。 “到底是谁中了蛊?”叶瑾又问,“四喜吗?” 楚渊愣了愣:“为何要是他?” “瞎猜的。”叶瑾道,“除了四喜,你似乎也没将其他人放在心上。”更别提是亲自上门找药。 楚渊问:“那你呢?” “那不一样。”叶瑾揣起手,“我是‘这位神医’。”和你并不是很熟。 周府内,段白月潜心打坐运功,终于将金蚕线全部逼回蛰伏。虽只是短短三天时间,受的煎熬却不算小,脸色也有些苍白。 四喜公公笑呵呵端了一罐甜汤送来,说是特意熬的,大补。 段白月问也不问,几口吃得一干二净。 四喜公公又道:“皇上亲自看着熬的。” 段白月觉得自己方才应该吃得更慢一些。 楚渊推门进来。 四喜公公手脚麻利收拾好空碗,低头退了出去。 楚渊站在床边,声音很淡:“朕要回王城了。” 段白月问:“何时?” 楚渊答:“明天。” 段白月笑笑,也并未多言,只是叮嘱:“路途迢迢,凡事多留几分心。” 楚渊道:“好。” “还有。”段白月想了想,“不管我师父说了些什么,都不要信。” “包括天辰砂?”楚渊问。 “传闻中才有的药物,信它做甚。”段白月语调轻松,“不如看开些,至少心不累。” “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你中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