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易之和她呆这么长时间,不可能不知道黄啾啾的能力。有时候他见黄啾啾,犹如看到自己。两人都拥有绝对音感,学起音乐来较之常人轻松许多,任何乐器上手极快,偏偏黄啾啾在二胡上怎么也跨不过去。 在谢易之看来,她不是学不会,而是……有心理障碍。 谢易之并非追根究底之人,他只将刚才谷老演示过一遍的曲子,放缓几倍,再重新拉一遍给黄啾啾听。 之前一个月足以让谢易之找到方式来教黄啾啾,而她也早习惯旁边男人的教导。 “你拉得太快,这里是有连弓,但往往你一次弓没拉满便结束了。”谢易之在对黄啾啾说教,总带着慢条斯理的味道,没有半点不耐烦,和以往在枫叶乐团冷冽凌厉的谢指挥完全不一样。 谢易之将这转变归因于小傻子太可怜,他不便再欺负她。 “嗯。”黄啾啾默默在心里记下,第二次果然把连弓拉好了,只不过依旧没有调子,听起来僵硬如同石板。 “玛依拉曲调活泼热情,你拉出来的感觉不对。”谢易之早将自己的二胡放了下来,望着黄啾啾在拉。 岂止是感觉不对,黄啾啾勉强将曲子的音符一个一个蹦完了,别说曲调,调子就没在线上过。难得谢易之没有将耳朵堵住,而是仔细听完。 之前谢易之教黄啾啾小提琴,虽然她基础不扎实,但拉出来也算能听得过去,不糟蹋耳朵。如今这二胡…… “那我再练练……”黄啾啾抿唇想继续重头拉起。 谢易之探身按住了她的手:“够了,休息一会。” 一个多小时不间断的练习,谢易之坐在旁边能清晰看见黄啾啾指腹已经泛红,一味强行练习并非好事,只会过犹不及。 “哦。”黄啾啾习惯性听谢易之的话,将二胡放了下来。 她眼神不自觉落在谢易之覆在自己的手背上骨节分明的大手,白皙的耳垂莫名有些发烫。 谢易之很快意识到不对,不着痕迹收回手,正欲开口说些什么。 这时候明莲奶奶端着一盘切好的新鲜水果出来,后面还跟着嘴里叼着一块苹果,显然心情不错的谷老爷子。 “都休息一会,老头子光顾着自己吃。”明莲奶奶冲后面亦步亦趋的谷老努了努嘴,笑骂道。 “过来吧,难道还要我请?”老爷子今天因为有谢易之在,显得格外凶。明莲奶奶瞪了一眼自己丈夫,示意他收敛一点,要不然又把人吓走了,到头来最后悔的人还是他。 …… 两人在谷家呆了将近一天时间,期间谷城敬也回来了,两位指挥坐在一起吃饭的氛围实在奇怪。至少在黄啾啾看来有种王不见王的意味。 黄啾啾在素竹乐团呆了这么久,边上还有毕朱成天叭叭叭,心中早把枫叶乐团当成素竹乐团的对手了。要知道华恒道这几年兴起的乐团中,可只有他们这两家最为出色,无论是单兵选手,还是整体水平,全部碾压。 反正在毕朱的灌输中,两家乐团指挥站在一起绝不会这么平静,何况这次还是坐在一起吃饭。 上次两人站在评委后面,毕朱便一直在下边叭叭他们什么时候闹起来。黄啾啾耳闻目染,总觉得饭桌上氛围剑拔弩张。 幸而一直到离开,两人都相安无事。 其实不怪毕朱这么想,整条华恒道的人也都是这个想法。但实际上两人并未有过太多的来往,真正第一次产生交集还是在前两年的比赛中交过锋。到如今又因为同一个人再一次来往,都少了些较量。 但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清楚。 “啾啾是我们谷家认的人,你最好别把她扯进秦家。”谷城敬打开后车门让黄啾啾进去后,走到驾驶座低声警告谢易之。 谢易之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黄啾啾,她低头摸着自己依然破旧的二胡琴盒,明显爱不释手,根本没察觉他们在前面说话。 “我是我,秦家是秦家。”谢易之丢下一句,便启动车往华恒道开去。 路上却难免因为刚才谷城敬的话而分神。他师从秦震坤,旁人一直将他看做秦家人,也无法辨别。 当年秦震坤风头正盛,一度将自己的老师压制,虽半路与谷鸿良脱离师生关系,却无人敢指摘,只有老一辈的人在摇头。 谢家将自己儿子送去谷家,谷家直接拒绝,谢母便做主要谢易之入秦震坤门下,这一入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