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听了不知该说什么,说失望也不是,反倒觉得这样才是理所当然的。 她领着柴容声出了图书馆,来到学校的喷泉池旁,对着水池散出她的气。水为阴,以水为引,渐渐的,她的气开始发生变化,慢慢形成了一个气的漩涡。 柴容声已经感觉到了那里对他的牵拽,像是要把它整个撕碎吸进去一样! 没想到这么快! 没想到对秦小姐来说竟然这么简单! 那个精怪说的果然是真的!秦小姐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把他给抛到阴间去! 【秦小姐!】 柴容声大叫。 秦青转头看它,它都已经被扯成几片了。 【秦小姐!那个柳公子使的招数是想降服您!先跟您做朋友让您不好拒绝,再趁机帮您几个大忙让您欠他的!对着这种人您不能太手软!帮他也别一口气把什么事都替他解决了!要让他一直求着您!】如果是他,他肯定在第一次见柳意浓他们时就让他们倒几个大霉,他再躲一躲,让他急上三五年,等他家里倒霉得差不多了,他再扮做高人出场救他一回,然后再躲上十年八年的。对这种人,只能这么砍一刀就远遁数百里,想砍下一刀最好能隔上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他就砍过这种人家,不过是隔代砍的。先救了爷爷辈,隔上几十年,再救孙子辈,这才有利于他高人名声的流传。 不过这等技艺就算告诉秦小姐她也使不出来。 秦青哭笑不得,如果真有人想害她,让她知道是谁了,那人也不必活了,她想取人性命真的是很轻松。正因为有这个能力在,她才一直严格要求自己。 “谢谢。一路顺风。”秦青笑着挥挥手。 柴容声已经被吸进去大半,只剩下半个头在外面了,他大喊道【秦小姐!小老儿日后说不定还会回来!有机会再来给您请安!】 回来? 秦青不及细问,柴容声已经被吸进去了。 一对玉白的镯子放在锦盒内。只看它,会觉得它是软的,伸手碰才会发现它是冰凉的。 方域伸手托起镯子,这镯子没有什么花巧,就是一副光镯。看大小就知是手小的女孩子戴的,内扁外圆,色泽温润明亮。 “这是柳家送来的谢礼,说是柳意浓的姨妈以前在苏州买的,让我戴着玩。”秦青托着下巴坐在他对面,“我看不出来它值多少钱。” “有价无市。这是正宗的羊脂玉镯,现在市面上已经没了,等闲也不会有人拿它出来卖。”方域拿镯子在桌子上磕了一下,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哀音。 “这声音真好听,玉碎……这声音听着都能脑补出一个悲剧故事了。”秦青说。 “来。”方域拿着镯子给她套在手腕上,“正好,应该是特意让师傅修过,怕你不收,连镯型都是新的。”原本应该是个旧物。 “这样不浪费吗?”秦青举起手腕迎光看,玉镯在手腕上流光溢彩,像活的一样,让人心折不已。她真是一眼就爱上了,不然也不会在开盒看了以后还收下来。 “用来套住你就不浪费。”方域早就觉得以秦青现在的本事,被一两个人看中想收服也不奇怪,“活死人,肉白骨。真套出你了,那是活人死人都在你一念之间啊。” 秦青把镯子取下来。 “你从没想过柳意浓他们会算计你吧?”方域问。 秦青摇摇头,“主要是觉得……他们不怕死吗?” 方域说:“别觉得柳意浓是坏人,其实这只是他们的思维定式而已。在他们的意识里,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对他们有用,对他们无用。你是有用的,所以他们才要延揽你,才要用种种东西试你,看什么能打动你,等找到打动你的人或东西了,你会发现你的世界中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一切的愿望都有人为你实现:只要你同时实现他的就行。说白了就是等价交换。” “所以,这也不是算计?”秦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看待柳意浓他们了。 “‘如果不是出于我主观意识的改变,那就是操纵与控制’,从这方面来看,也能说是算计。就像柴容声临走前跟你说的,他爱钱,可他要钱是用自己的办法赚来的,而不是别人让他赚来的。换句话说,就是在争谁是操棋者,谁是棋子。” “这也太复杂了。”她不喜欢这样。 “每个人想法不同,做法也不同。”方域摸摸她的头说,“我教你个办法:以不变应万变。” “那这副镯子……”还回去吧。 再喜欢,在了解了这么多之后也喜欢不起来了,反而每次看到都会不舒服。 “不必还。这是你该得的。”方域按住盒子,说:“只要别让这个东西成为你的负担。他们要用什么东西来做谢礼,你可以自由选择。就连他们让你去做什么,你也可以自由选择。这次是救人,所以你去了;下回如果他们让你害人,难道捧上这样一对镯子,你就会去?”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