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几间房间里没什么家具,她很快就找到了床底下纸箱中的佛头。 乍一看,这佛头很普通,秦青却在捧起它后就感觉到了它的不同。 因为它像是活的。 她捧着这颗佛头出来,走进晓北望他们拼酒的房间。 屋里尸横遍野,地板上、桌子底下躺的全是人。 最显眼的当属房间里的三座大香槟塔的残骸,还有旁边成箱的香槟。 她算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在半小时内喝趴下的了。 不过这么灌,一会儿要洗胃吧? “我下药了。”一个声音突然说。 秦青吓了一跳,扭头看原来是一个在沙发上做仰卧撑的人,他上半截躺在沙发上,两条腿支在地板上,躺得笔直。虽然看着也喝得不轻,可从他还能说话就看出来,还有一丝意识残留。 下药就对了。 她懂了。 “除了我,他们都喝了。”男生又说。it 秦青才认出这就是那个刚才说要喊人来的,果然城府颇深。 男生笑了,瞬间从二十变成五十,笑起来脸上的褶子太多了。他双手交握放在胸口,一本正经的问:“怎么样?” 秦青顺口道:“很棒!歪瑞古德!” “it is my pleasure!”男生高昂的说,顺便挥了下手臂,瞬间滑到沙发底下去了。 少年,好好醉着吧。 秦青托着佛头找到了胡桀。她从没见过他,但这屋里只有他和佛头的气息是一样的,他就像是佛头的同胞兄弟,或者说佛头像他的同胞兄弟,他把自己的气息与佛头分享。 这种情况下,他活不了多久了。 秦青看了一眼就出去了,让司雨寒照顾她哥,她出去骑上电动车直奔粪池。 到了粪池,她才掏出包里的小斧头,把佛头放在地上,举起斧头劈下去。 胡桀醉着,却感觉到好像被人敲了一闷棍一样。他在地上打了个滚,抱住胳膊,不知是哪里疼,但疼得钻心剜骨的。 佛头用的是好木头,耐劈,她这一斧头下去才劈了一道印。 这样下去不行,秦青掏出小电钻,接上电动车的电池,钻起来。 “啊!!!”胡桀出了一身冷汗,酒醒了。可被酒精浸泡的四肢还是软的。旁边跟他一起趴着的一个男生也跟着醒来了,发现胡桀醒了,想起他们的“任务”,一胳膊打下来,一手去摸旁边的酒瓶,“过来喝……接着喝……” 其他人中有醒的早的,有刚才没喝醉的,一看胡桀醒了,都挣扎着过来。那个下药的男生一直在睁着眼睛睡觉,听到声音,摸了下兜,“两片都喝不醉他,再下两片……” 小电钻很好用,钻了几下就把佛头给钻成小块块了。秦青站起来,把这些木头块给扔进粪池中,仿佛能听到呲的一声响,看到冒出的烟。 胡桀在第三天才彻底酒醒,当天晚上就发现自己的佛头不见了。他先跑去找了他奶奶和弟弟,跟他奶奶吵了一架,把弟弟打了一顿,最后闹到邻居都听不下去过来说情让他别闹了。 “你也想想是不是你自己丢哪儿了!别找老人和孩子的麻烦!”来劝架的人说。 “丢……丢哪儿了?”胡桀在家里茫然的看了一圈,家里没有,那就是在外面,在外面……他走出去,让外面的太阳一晒,眼都是花的,腿也是软的,东西南北都辨不清楚。 会在哪儿…… 在哪儿呢…… 他往前走,茫然间走出了村,走上了村外的那条y型路口。 一辆车飞驰而来—— 胡桀死了。 没死在公路上,撞他的司机很有良心,发现撞人后就立刻打了110和120,把胡桀拉到医院去了。事后的行车记录仪也证明司机是正常行驶,被撞的胡桀先是在家醉了三天,醒来后又摇摇晃晃走在机动车道上,看记录仪,他简直是故意往车底下钻,最后几步都像冲锋了。 因为这个,警察还怀疑他是故意自杀来着。 司机很配合处理事故,也认赔,由于认错态度很好,而胡家的大人死得太干净,唯一一个奶奶人老眼花脑子糊涂,村里来帮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