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抹询问之色来。 小秋微笑着点点头,道:“给你们送两盆水仙。” 因为小秋还穿着白大褂,小姑娘只当是医院里安排的,并没有多想,目光随即转到小秋怀里的水仙花上,惊喜道:“好漂亮的花儿!” 小秋的水仙花是跟本科室一位医生学的,种球雕刻过了,养出来的水仙花叶片卷曲翻转,陪着白色的花朵,恰合它的雅号:凌波仙子。 小秋笑笑,没有多说,将手中一盆放在她和第二床中间的床头柜上。 第二床的病人刚手术没几天,还在输液,似乎睡着了,没有动静。 小秋捧着另一盆水仙绕过去,终于走到了林巧的身边。 林巧朝里侧躺着,瘦瘦的肩膀掩在宽大的病号服中,几乎没有存在感,让她包扎着白色绷带的脑袋分外醒目。 小秋没有特意去看林巧的脸,只是将水仙花放在林巧前面的窗台上,身形顿了顿,在开口说话和立刻离开之间犹豫了一瞬,然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林巧,而林巧应该比她更不愿意遇到旧相识。罢了,多专注她一些,等过些日子吧。 隔了两天,周末,小秋可以休息一天。 已经是正月十四,小秋也该准备上学的事宜了,于是,郑秋实干脆发话,让她先回家收拾准备上学,开学后再来实习。 小秋没有推辞。她也没什么东西需要准备,只不过,她提前一天与秦戎约好,这天一大早就开着车出了门,然后直奔城外。 周庆霞的家就在京西不远的易县。 小秋和秦戎两人开车,问着路到了周庆霞的家。她的家就在县城里,父亲是中学教师,母亲则是县防疫站工作,原本想送周庆霞参军谋一个好的前程,却不想把性命留在了西南边陲。 周庆霞家还有一个姐姐两个哥哥,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父母都已经五十多岁了,特别是周庆霞的父亲,对聪明伶俐的小女儿最是疼爱,周庆霞牺牲后,周父受到的打击最大,原本乌黑的头发一夜白了一半,小秋见的周父更是瘦的脱了形,高高的颧骨支棱着,看得人心惊。 小秋两人带了些营养品,又放下一个信封,也没多说什么,就从周庆霞家里辞了出来。 说起来,她与周庆霞相识时间不长,也谈不上太深厚的感情,可得知那样一个活泼明丽的姑娘,正像花儿怒放的年龄,却骤然凋零,还是忍不住揪心。 回程的路上,秦戎伸手拍拍小秋的肩膀,轻声宽慰:“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 小秋收回神游的思绪,回给他一个微笑:“嗯,我没事。” 垂了垂眼睛,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露出一抹笑容道:“我就是觉得心疼,那么年轻的生命……嗯,不说这个了,眼看也快晌午了,咱们在县城吃顿饭,然后去西陵看看吧。” 易县是清西陵的所在地,共葬了四位清朝皇帝和三位皇后。九十年代,清逊帝溥仪的墓也在西陵附近。 正月里,寒风仍旧萧瑟,西陵辉煌宽广的建筑显得格外陈旧破败,也没有游人,偌大的广场上,除了一簇簇枯草,看不到一个人影。 小秋裹紧身上的羽绒服,与秦戎一起慢慢走过去,用脚步丈量当年帝王的最后历程。 他们没在西陵盘桓太长时间,只停留了一个多小时就开车离开。 那个皇朝,不管背负多少骂名,不管曾经的辉煌,终究与一代代帝王一样,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而东方这只沉睡了数百年的猛狮已经渐渐醒来。 走了这一趟之后,小秋压抑了多日的心情好了许多。 到家时间尚早,不过下午三四点钟,刚刚洗了把脸,就接到了乔西的电话,说曾经的老同学约着一起吃饭,并特意提了一句,说林娅和叶梓都到。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