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不想死在这里,要怎么才能从这宫里出去?难道要打出去?” 玉逸尘摇头:“你猜。” 贞书惊道:“难道真有地道?” 玉逸尘笑道:“有。” 贞书拉了他手道:“那我们赶紧走吧。” 玉逸尘摇头:“我们要等时机。况且,地道年久失修,许多地方都有塌方,又地道狭长密闭,若不事先清理通顺,到里面空气不流通只怕要闷死。” 贞书怒道:“既有地道,为何你不能带着我走。” 她见玉逸尘不言,也知他是再劝不回转的,伸手自怀中掏了一盏小莲灯出来捧在手上问道:“你可记得这个?” 玉逸尘双指夹了拈在手心中笑道:“这是我送你的。” 那还是三年前的上元节,他有了差事要出宫去办,路过宫门口时,见许多宫女在那里糊莲灯。自古女儿爱俏,小宫女们也不除外,一个胆大些的擎了只莲灯笑问道:“玉公公,要不要盏莲灯去求个好姻缘?” 太监宫女私下对食情况屡见不鲜,她们在深宫寂寞无望,寻常太监皆是形样猥琐内心奸猾之辈,是而也希望能得这英俊的太监总管一眼青睐。玉逸尘敲那小宫女的眉眼,忽而忆起个女子来,她眉毛太浓太黑,显得有些太过英气,瞪了一双圆圆的杏眼对着他遥遥长拜,口中呼着尊者。他心中忽而有些雀跃,轻拈了那莲灯在手中瞧着,马车走起,他便将莲灯揣入了怀中。 若是不在那书店里遇到她,也许此生他们都不会再有交集,可遇到了,又纠缠在一起生出一段缘份来,算起来,也皆因这小莲灯而起。、 贞书见他捧着莲灯不语,吸了吸因寒风刮来而略冷的鼻子道:“你曾说过,叫我拿这莲灯求一桩好姻缘。我一直留着它,就是因为除了你之外,我找不到更好的姻缘。若你执意不带我走,就带我出城到运河边,与我一起亲手放了它在运河中,叫我瞧个意趣,可好?” 今日恰好是他们认识的第四个中元节。 他要出逃,必要出城,不走官道也要走水道。只要跟着他出了城,只怕他就愿意带上她了。 玉逸尘瞧着贞书,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意,柔声道:“若你真愿跟着,我就带你一起走。” 这句话于她,无疑是音如天籁。贞书喜的攀上玉逸尘脖子亲了他两口才道:“我必不会拖累于你,若是真的有追兵逃不动了,我自会离你而去,好不好?” 玉逸尘将那莲灯仍交到贞书手中,见她收好揣进怀中,才道:“虽则圣人不喜欢你,然则如今只有她那里才有东西可吃,咱们仍到那里去暖暖的等着,等出城的时机。可好?” 贞书使劲点头道:“嗯。” 自他们身后再往后走一条巷子,内里高墙大院中挤满了身着绫罗或布衣的阁主宫女们。她们已经饿了整整两天,不知还要饿上多久,屋子里太挤了住不下就挤在外头,你与我争抢地盘,我也他算着旧帐,高高的宫墙阻隔了这吵破头的女子争吵,外面持枪的御林军冷眼看着,眼神也不眨一下。 杜禹仍站在东华门外,如今已是中午。自贞书进宫也有三个时辰了,她不出来,玉逸尘亦不出来,宫内情形一无所知。今日是上元节,若再不能攻下宫城,只怕不但凉州的平王,近处的几个亲王带要带兵来勤王驾了。 眼看日影西斜,今日就是上元夜,持续了两天的宵禁再不解禁,只怕各坊内的市民们都要群起暴动了。杜武终于忍无可忍,抽了长剑一下令三军道:“给我放火,烧宫门。” 这宫门厚重无比,内里巨石压上,根本无法撞开,唯有放火烧才能将其烧烂。忽而东华门上增了御林军,流矢如雨般射下来。将士们挥剑挥茅砍着,终还是有人躲闪不及中箭,落入护城河中。这边久攻不下,杜武又提一路人马到宣德门去放火。 宣德门上守备空虚,火光一冲起来,从城门窜了上去,随风一直往内燃着。 宫内垂拱殿,贞书往身上套着件黑色短袄,忍不住问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