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炤宁嘴角翕翕,心里有笑意,又特别感动。这件事,她不该用不着调的态度跟他说。这下好了,把自己给踹沟里去了,怎么才能爬上来? 师庭逸见她神色拧巴地厉害,不忍心了,温柔地拍着她的背,给她摆轻重:“我记得,父皇有两个嫔妃都是因为难产殒命——生儿育女之于女子,是要将性命拼上去的。江宝儿,这种事你要是敢胡来……我自认管不了你,不碰你了总行吧?” 炤宁咕哝道:“可你不是说要随缘么?” “可你随缘么?哪个混账说的要讨劳什子的秘方?”师庭逸没辙地看着她。他不明白,她怎么会为这件事钻进了牛角尖并且全无走出来的意思? “你也没随缘。”炤宁低下头,抬手戳着他心口,“你挑着日子,为的是不让我有喜——梁居士的书,我看了。” “那又怎么了?”师庭逸这才留意到梁居士的著作就在书案上,“等你身体好了再打算孩子的事。现在自己都还傻兮兮的,居然好意思要孩子?” “……”炤宁啼笑皆非,“你别数落我了。我起初是想三言两语让你知道我怎么想的而已,没想为这种事拼命,谁承想,把话说偏了。我就是要你知道,往后会好好儿调理。”她笑盈盈地看着他,“等到调理好了,我们就抓紧要孩子,好不好?” 师庭逸的眉宇舒展开来,“好。”之后却又道,“顾大夫给你调理的法子、开的方子都要让我知晓。”到底是被她方才的话吓到了,担心她明里一套暗里一套。 “记住了。”炤宁乖乖地点头,明如秋水的眼睛看住他,“不会瞒着你胡来的。要我发誓么?” “自然不用。”师庭逸唇畔逸出笑意,捧住她的脸,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我们宝儿什么时候说的是真话,我看得出来。”随后拥着她落座,将她安置在自己膝上,“跟我说说,今日忙什么了?” 炤宁依偎着他,把今日诸事讲给他听。至今还有很多人津津乐道于她吝啬言语,其实她在亲朋面前,尤其在他面前,有时候话唠得厉害。 师庭逸听到她对待桑娆的态度,莞尔一笑,随后跟她说了关于南疆总督的消息。这类事,她可以瞒着他,他却不会瞒着她。 炤宁思忖片刻,“你作何打算?” “若是没人捣乱,南疆总督是一步好棋。”他说。 炤宁笑得眼睛弯弯,“要是有人捣乱,也是我,可我怎么舍得再惹你窝火呢?” 师庭逸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先看看情形,有了详尽的打算之后,再跟你细说。” 有些事情,她不方便或是不愿意跟他细说,没关系,他可以将自己的打算对她和盘托出,她完全同意的话再施行。 “好。”炤宁抬眼凝视着他。 想想年少时的他,几时对任何人这般忍耐、退让过?而自她回京到如今,他一直如此,没有限度地容忍甚至纵容着她。 那一场离散,已成为他此生的梦魇,他在用所有可以做到的方式弥补着她,以无言的方式。 她勾紧他,凑过去,轻咬了他的下巴一下。 “师庭逸。”她唤他的名字。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