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似的,老三墨洵上上下下打量着墨誉道:“哟,二哥,你还别说,自从四弟成了亲,娶了婧公主身边的侍女木莲,他倒傲起来了!听说过狗仗人势,还没听说过狗仗着儿子的势,不就是婧公主认了木莲肚子里的孩子作干亲么?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堂堂状元郎,沦落到仗着一个小婢女生的孩子作威作福,全然不将哥哥们放在眼里,你也就这么点出息了老四!” 老二墨觉更是猖狂,痞里痞气地掸了掸袖子,斜眼看着墨誉道:“老四,二哥告诉你,你就算再怎么有能耐,才高八斗满腹诗书,你也不过就是个贱妾所生的贱命,当真以为父亲对你抱有什么期望?未成婚先纳妾,你这破败的名声在外,哪个大门大户的还敢将女儿嫁给你?你这辈子也就这个命了!以后对哥哥们恭敬着点儿,否则,叫你在这府里也呆不下去!有本事你就靠着你那贱妾肚子里的贱种过一辈子,或者去向大哥摇尾乞怜,看看他还顾不顾得上你!” 墨誉的手在袖中握得紧紧的,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这些莫大的羞辱经由亲兄弟的口中说出来,句句打在他的心上,让他无法喘息。偏偏他还不能发泄,还得像小时候一样对兄长的打骂感激不尽,他像只最可怜的畜生似的挤出一丝懦弱的笑来,把所有气血吞进肚子里:“多谢二哥、三哥教诲,墨誉谨记在心。” 有人就是喜欢看到旁人毫无招架之力,待看到他服了软毫不争辩的怂样,老二老三顿时觉得畅快,又觉得挺没意思,趾高气昂地走远了。 待他们走后,墨誉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直到管家走过来,问道:“四少爷,您怎么来了?院子里穿堂风大,怪冷的。” 墨誉回神,敛去眼中的痛楚,挤出一丝笑意来道:“我来找父亲。” “相爷刚与驸马爷一同回来的。”管家给他引路。 “驸马?”墨誉不自觉念出声,“与大哥一同回来的么?” “是啊,如今驸马爷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又是辅政大臣,无论官位爵位相爷都得听驸马爷的吩咐,咱们相府还真是沾了驸马爷的光啊。”管家谄媚地笑,为墨誉推开了门。 左相正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见有人进来,他抬眼看了看,看到墨誉,又垂眸继续写着,口中道:“哦,是誉儿啊。坐。” 管家带上门出去了,墨誉一步一步走到椅子上坐下,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忽然听左相道:“誉儿,你得做好心理准备,突厥之祸发生后,朝廷查出了许多疏漏。陛下为了安抚百姓,整顿吏治,决定派遣年轻的官员下去各个州县历练,你是墨家最有出息的孩子,年纪又小,恐怕这次也得往地方上去才行啊。” 墨誉没想到父亲会如此直接地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京官之子有诸多好处,一般可以不必去穷乡僻壤的地方受罪,因为他们的父亲和家族十分强大,有了这种庇护,他可以安然无忧。可是,谁能想到,堂堂左相府的四公子,却沦为了那些地方小吏一般的角色,由皇子侍读迁为州县官员,无论品级是否高于六品翰林院编修,这根本就是贬谪。 墨誉呆了呆,忽然问道:“父亲,大哥是辅政大臣,这事他知道么?去地方历练的有几人与我一样?” 左相墨嵩放下手中的笔,道:“是陛下的旨意,但这件事我和你大哥都知晓,毕竟他如今位高权重。” “那父亲有没有同大哥说,在陛下面前为我求求情,一去到地方上,父亲应该知道即便是丞相之子,也不知多少年才能回来。”墨誉陪着笑脸,充满期待地讨好着他的父亲。 左相墨嵩叹了口气:“誉儿,不是父亲不想为你求情,实在是不能求情,陛下的意思太坚决,而我与你大哥同为朝廷重臣,绝对不能徇私舞弊,若惹恼了陛下,整个墨家都会不保。放心吧誉儿,父亲会为你安排一个好去处……” 这是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墨誉在心底苦笑,为了墨家的利益,他的父亲和大哥联手将他这个墨家微不足道的末子推入了火坑,他们明知下放有什么风险,也明知他要受很多苦楚,可他们不肯救他,不肯帮他,看着他一人无助凄惶,他们无动于衷。他从来不是墨家的人,他从来没有在这个家里受过感受过一丝丝的温暖。 彻底心灰意冷,墨誉从左相处退出来,也不见他的父亲有半句挽留,所有事情都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