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娇娇咬牙切齿的看着电话:“好一个吴虎子,有几个钱就了不得了!不是你当初跪添姑奶奶的脚求着姑奶奶的时候了?” 此刻,四爷的手里拿着吴虎子的资料,人却不是坐在家里,而是坐在城中村那边的院子里。城中村那边的院子,原本是安顿因大姐一家的。后来因大姐家条件好了,又是在小区里买了房子,又是在村里买了房子盖了院子。林雨桐家这个,当初就说是朋友家的。后来起院子,还说是帮朋友的忙。后来院子盖起来了,连着往上盖了五层,里面都是一个套间一个套间的,套间都是一厨一卫一室一厅的格局,其实也没往出租,四爷把当年跟原身关系也好,却坐了三年牢的一个叫常平的人安顿在这里。后来,连当初村口盖作坊的地方,也改建成了三层楼,对外说租出去了,其实还是‘租给’常平了。四爷垫付里一部分资金之后,这个常平就拉起了一个长途运输公司。据林雨桐所知,也就是有解放大卡车五六辆,还都是二手的。本金其实是不需要多少钱的。但饶是厂里的运输任务再忙,四爷也不叫常平这边帮忙。 林雨桐心里有数,这个常平,怕是踩着灰色的线一直在走。 这个人很低调,面上跟四爷除了租了村口那点门面之外,越来越疏远了,可实质上,自家的生意从来就没有地痞流氓骚扰,这就很说明问题。如今四爷所在的院子里,‘租户’几乎是爆满的。 他们都管常平叫老板,对四爷却多是打量。 显然,常平的嘴很紧,其他人并不知道四爷是谁。 这会子两人在天井里说话,声音压着的很低。常平还是一如既往的语调平平:“吴虎子是靠着原来新源药厂发的家……药厂连地皮带厂房设备,九百二十万全卖给了吴虎子……” 那也不对!吴虎子这九百二十万怎么来的? 常平又递了一沓子资料:“银行借贷。” 吴虎子原是城乡结合部一混混,家也是城郊吴家村的人。家里兄弟多,七兄弟他是老大。在村里当初划分宅基地的时候,他们兄弟七个划分了一片荒地。后来城市建设,这片荒地紧靠着国道了。在巴结上孙娇娇之前,他就是在路边挂了个洗车加水的牌子,给过路的车辆擦洗免费加水。赚了一点钱之后,花了不到三千块钱,给他的弟兄们在村里买了别的庄户院,叫哥几个都搬走了,相当于他一个人占了七个院子。他把七个院子连成一个整体,注册了一个五虎汽修公司。 四爷翻了翻,果然,是用这个五虎汽车公司的做抵押,借贷出九百二十万的。 不用说,这里面肯定是有违规的地方的。看起来手续齐全,其实那什么汽修公司压根就不值那么些钱。 常平低声道:“这孙娇娇的男人在工商局,她男人的表嫂,恰好是吴虎子同族的族姐。当初吴虎子注册公司,亲戚找亲戚,就找到了孙娇娇男人的身上,这么着,吴虎子才跟孙娇娇有了瓜葛。” 四爷对吴虎子和孙娇娇的风流韵事不感兴趣,只问道:“这新源药厂卖出去的经手人,查了吗?” “查了。”常平接着递了资料过去:“参与的人很多,整个药厂的领导层,都分了一杯羹。主要领导还都跳出了企业的圈子,在其他相关部门任职去了。这么多人里,只当时负责企业改制的副市长刘永贵去年先是在中央d校地厅级班脱产学习,结业之后在国土资源部门做了副司长……他的消息不好打听,以我现在的能力,打听不到更详细,只坊间传闻,刘永贵老婆的表叔,来头很大。” 那也不见得刘永贵多畏惧,靠着老婆的关系,不也一样在外面彩旗飘飘吗? 常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别的资料不好查,但是花边新闻也不少,据说吴虎子跟他六弟的媳妇有些不清不楚,可巧的是,刘永贵任职京里之后,吴虎子的六弟吴狗儿两口子,紧跟着去了京里,说是在外面打工。具体的就不得而知了。” 也就是说,孙娇娇不是两人之间唯一共同的情人,还有那个吴虎子的弟妹。 知道这些之后就可以了,四爷又叫常平:“叫人去买新源药厂生产出来的药,不管是哪种药,凡是市面上能买到的,都要。” 常平应了一声好,见四爷要走,他起身道:“兄弟,吴虎子虽然也算是一号人物,但咱们真还未必将他放在眼里。便是卸一条胳膊砍一条腿,也不过是一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