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计寒梅的时候,人家又问了:“您有没有觉得,赵书记跟金厂长的关系,有些过分的亲密……” “不该亲密吗?”计寒梅反问了一句,“都是革命同志,要是放在战争年代,是都能为彼此挡子弹的关系,不该亲密无间吗?”说完,好似有些没反应过来的问了一句:“不是……你们什么意思?你是盼着同志们亲密,还是觉得同志们太过亲密……你这同志的思想有问题。我觉得我应该找你们的领导反应反应才对……” 嘿!我说这位大姐,还不能叫咱们问问了。 这人哭笑不得,就摆手:“行行行,算我问的不恰当。那你就说说,对赵平和金垠圳两位同志的看法。” 这有啥看的。 “赵平,老革命了。战场上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因为受伤之后不能拿枪了,这才复员的。这样的人政治上要是再不牢靠,那就没有什么牢靠的人了嘛。”她说着,就拍着桌子,显然带上了两分火气,“还有……金厂长。雇农出身,无产阶级,受地主盘剥长大。阶级立场很分明!自从参加工作,他的成长是有目共睹的。是新社会,造就了一个崭新的他。从一个地主家放羊的长工变成了如今这么大的厂子的领导。他的一切都是d给的。这么一个红旗下培养起来的干部,你们说,有什么不可靠的。可别说什么林百川了。人家俩孩子定亲的时候,还没找到林百川呢。我对林百川这个人是有些看法,但不得不说,他当年以师长的身份,没毁了俩孩子的亲事,这事做的地道。这也是他的立场坚定,阶级分明的表现嘛。” 得!问不出什么了。 等把这位大姐送出去,这组长就说:“看来是个很团结,很有战斗力的一个班子。” 然后就是约谈四爷。 人家三个一排,坐在桌子后面,正对面三米之外,放一把椅子,感觉跟审讯差不多。这样的坐法,从心理上来说,就给人以压力。 结果四爷进去,往哪里一坐,就跟坐在他的金銮宝殿上一样。而对面的三个人,倒是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是临考的学生。 感觉不是那么舒服。 组长咳嗽了一声,才道:“金厂长,我们得例行公事。” “请问。”四爷说的很客气。可坐在那里的感觉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三个人对视一眼之后,才道:“……我们了解到,中原重工,从选址,到建厂,到规划,包括后来的遴选工作人员,都是金厂长一手主导的……我们就是想问……这种做法在你看来,是否民主……” 四爷看他:“你们有没有看我们的会议记录?” 这个当然。 “如果看了,你就会发现,所有的决策,虽然我是倡导者,是提议者,但最后的决议,却是会议上集体做出的。领导班子集体做出的决议,你认为是不民主的?那要怎么做才是民主的?征求每个职工的意见?”他说着就一拍手,“你的建议很好……” 这组长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边上的书记员手停下来,不敢写了。 也没法写啊! 组长给人家刨了个坑,结果人家不仅没掉下去,顺手还刨了个坑差点把组长给埋了。 什么叫做领导班子决定的事情不算民主?这可是要命的问题了! 那照这么话往下说,岂不是中央领导班子的决策也不是不民主的?人家还得问问每个人的意见不成? 顺手一个大帽子扔过去能压死人的。 这没法问了。 三言两语的,把这位大神给送走了。都不敢跟他说更实质性的东西了。 又约谈了几位副厂长,怎么说的,谁也不知道。但是紧跟着,就轮到林雨桐了。 好家伙,阵势很不一般啊! 三个人面色都很严肃,看来是要给一个下马威了。 林雨桐坐下,那边就问了:“林雨桐同志,我们收到了多封检举你的材料,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检举我? 林雨桐有几分兴致盎然:“我倒是想听听,都检举我什么了?” 怎么这么个反应? 组长一拍桌子:“林雨桐同志,请注意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怎么了?”林雨桐就一脸的纳闷:“你问我对那些所谓的检举材料有什么看法,我都不知道这材料上都检举我什么了,你叫我怎么说看法。”她袖子撸起来,“来来来!你来教我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或者,我应该说,人民群众有监督的权利,这个检举材料写的好。不过,有检举材料,就说明还是我的工作没做好,没有做到深入基层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