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认真的看林雨桐,“殿下如何能肯定一定会抓住她?” 她一再的更换皮囊,要么就是一直不满意她的生活状态,要么就是她自己本身出了问题,无法掌控原主的身体。 而且,宫里那无极宫要不是她的意思,宣平帝又怎么会执着。里面一定有她必须要的东西。 于是,就反问三娘子:“对无极宫,你知道多少?” 三娘子摇头:“无极宫看似谁都知道,可内里到底如何,谁都不知道……” “但这肯定跟那个女人有关。”林雨桐就笑,“圣上几乎是不计代价的也要修建无极宫,那里一定有咱们想知道的答案。说不得,那个地方不是对圣上重要,而是对那个女人重要……” 三娘子沉吟:“要这么说,也有些道理。”她笑了一下,脸上的神色慢慢的缓和起来:“但不管能不能报这个仇,殿下能为五蠹司的冤案平反,臣等就已感激不尽了。” 一个‘臣’,这便是愿意听从调遣。 林雨桐舒了一口气,谁叫咱现在需要绝对信得过的人手呢。都有点饥不择食了。她赶紧道:“带人去夏家挖证据吧。银子……这次不会缺了。你们这些年的饷银,还有已故的五蠹司兄弟们的抚恤金,等事了之后,不会亏欠了大家。” 事实上,林雨桐发现真不缺钱了。 从夏家带回来的账册,只开了一箱,她就有些被吓到了。 这夏金河可真是个人才,能把这些对手的底子兜的这么干净。此刻,林雨桐看的是他记的刁家的账。这本账上的东西都是陪葬品。比如,刁家的墓,青石板夹缝里,是塞着黄金的。每座坟茔,都不空。 陈云鹤看的啧啧称奇:“这刁家是真刁。” 其实这也算不上是刁。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家里真要是出点事,这坟里藏的金子,就是子孙后代东山再起的本钱。 放账本的箱子,能放半屋子。然后把陈云鹤往里面一锁,叫他去统计去。外面叫添福派人守着。 原本林雨桐打算去书院的,现在林雨桐彻底改了计划了。 不去了! 只叫人出去张榜。 什么榜? 求贤榜。 不光是张贴在街上,还去各个大书院小私塾门口去张贴。 只要能写会算,都可以来。待遇嘛,那就更诱人了。 太孙会从其中选拔才能优异者,授予官职。高者可到从二品,低者也是县令、县尉、县丞这些八九品官。再不济,也可在衙门里混一份属官或是典吏的差事。若是这些都没有被选中,每一天还有一两银子的酬金。 金陵光是大书院,就有十多个。江南的秀才举人,多在此地求学。 求贤榜这么张贴出去,顿时就沸腾了。 看了求贤榜,第一反应要问就是:这玩意可信吗? 边上的人就说:“可信!怎么不可信?那么多官老爷都……” 大家就心照不宣,是啊!是啊!朝廷总是要用人的吧。去试试何妨呢。 酒楼里客栈里,议论的都是这事。 邱宗朝是酒楼的账房,每天就是站在柜台前记记账。这差事还是舅舅托人帮着找的。比起在乡下种地,每月能拿一两银子,这算是不错的差事了。要是东家肯开恩,年底赏上三五两的,一年倒也能赚十来两银子。这钱是能养家糊口,要是家里的爹娘妻儿在老家种地,家里的日子还得是富足的。可家里的几亩水田,被人家强买了。爹妈妻儿无所依,这才拖家带口的来金陵投奔了。原本他是住在店里的,可家人来了,总不能叫家人也住在店里。好容易在外城租了两间房舍,暂时是安置了。可家里的孩子小,妻子有孕,爹又被气病了。卖水田的那点银子租了房子抓了药,买了粮食之后,剩下的真不多了。一个月一两银子,这钱哪里够?舍不得这稳定的差事,可要是再不想办法,日子就都没法过了。 他留了个心眼,找掌柜的:“想请几日假……” 掌柜的就冷笑:“宗朝,东家可待你不薄。你这是听到点风声,就想另谋高枝了。当然了,咱们不能挡了你的前程。可你也不能霸着一堆,奔着另一堆吧。这样,你干脆把差事辞了,咱们两便宜。” 邱宗朝满面通红,掌柜的话不好听,但到底是他办的事不地道。 再要是争论下去,那真就有些无耻了。 他再三鞠躬:“……实是家里遭了难……一家子等着吃饭呢……还请掌柜的您见谅……” 这掌柜的面色不愉,但也没为难人,“这个月你没干到月底,我也不坑你。干了十七天,给你六钱银子……”当即拿了银子塞过去。 邱宗朝再三道谢,收拾了行礼,舍不得叫骡车,自己背着就走。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