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妈说:“你管我!心里不痛快还不兴我说了。不是我说啊老严,咱要是都按高家说的办婚礼了,现在哪里还有钱贴补这个深坑?我还是太心软……” 想想那十万,是真心疼。 正说话呢,那边过来一同小区的老阿姨,就问这两口子:“你们那亲家怎么样了?” 严冬妈就说:“八成是醒不了。但是咋办呢?怎么说也是儿媳妇她爸。我们这边出了二十多万……你们说我们这个媳妇娶的贵不贵?……” 严冬爸起身往回走,她就损吧。这一辈子就毁在一张破嘴上了。 进了门儿媳妇都收拾好了,提着饭盒要出门。 严冬爸就问:“不歇歇了?” “不了!”高洁扬起笑脸,“我同学给我打电话,说是有个辅导班找音乐老师,问我去不去,一小时一百五,我觉得还行。带孩子也不累人,也只下午四点到六点,时间好协调……” 严冬爸连连点头,“那……那去吧……钥匙带上……” 于是高洁彻底的忙了。 白天去一些咖啡馆西餐厅弹钢琴,晚上去辅导中心,更晚的时候还会去学生家做家教。照顾父亲的任务都给了她妈。 她开始习惯了婆婆家的生活,哪怕是没有丈夫在。她也能在婆婆的各种挑剔嫌弃声中坦然起床,然后安心的吃她一边嫌弃一边做出来的早饭。晚上回来不管多晚,家里总还留着一碗饭。 人只要勤快,钱是赚不完的。 别看工作不体面,但赚的真心不算少,光是辅导中心,一天就是三百,晚上的家教更贵,一个小时两百。这就是五百。还有在咖啡馆和西餐厅,偶尔会得一些小费的情况下,一天平均也有三两百的。 一个月挣了两万多,她给了婆婆三千,补贴家用。 然后看着婆婆一边嫌弃少,一边翘起的嘴角,不由的脸上就带了笑。 丈夫的电话打的不勤,到了月底,会发短信:打了三万在卡上,你查一下到账没。 她听他说过,他最不耐烦出差,陪客户喝酒有时候真能喝出血。可现在他出差了,几个月都不回来的那种。 一手攥着银行卡,一手拿着手机,她还是发了个短信过去:少喝点酒。 那边秒回:知道了! 这一刻,她突然就踏实起来了。 重新拨打电话过去,用商量的语气说:“咱们的收入,要是照现在这样,也还不错。医院的费用,一个月得小两万,就按两万五准备。其实咱一个月是可以拿出两三万块钱还债的。要不,先把妈那边的钱给还上……” 那边靠在雅间门口墙上的严冬抽了一口烟,“家里的钱你拿着呢,你看着处理吧。咋花都行。也别委屈你自己。” “嗯!”高洁抹了一把泪,“那你啥时候回来?” 严冬笑了:“忙完这一单,就回去。” 而高洁找清宁,为的是还钱的时候,清宁还吓了一跳。 高洁从头到脚,都是最廉价的地摊货。几十块钱的毛衣外套,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脚上一双帆布鞋,背着一个几年前的旧包,头发用电话线似的皮筋套着,随意的垂在一边。脸上没有一点妆容,清瘦的很。“这是三万,先还你。给严格打电话,他说给你收着是一样的。” 清宁就说:“我这边不急,啥时候还我都行。” “没事,先给你。少欠人家一点,我的负担就轻一点。”高洁清浅的笑,“等真着急用的时候,我再找你借。”本来是要还给婆婆的,结果婆婆说你跟我着急啥,跟我算的这么清楚,是打算将来不伺候我还是怎么着。然后钱没还成,还是先把之前欠严格的还了吧。 清宁点头,收了钱,多问了一句:“结婚后……过的还好吗?” 高洁跟清宁坐在实验室外面草坪上的长椅上,她抱着背包,“结婚……跟想象中的不一样……觉得糟糕的简直叫人活不下去过……可是活过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