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大声对着公婆骂,只能骂老五,“馋痨鬼托生的,就知道吃吃吃,拿什么给你吃?你看是卖你娘的肉,还是喝你爹的血……” 四爷揉了揉耳朵去后院用水冲了冲,直接就去歇着了。 明儿一早还有事呢。 天麻麻亮的时候,林雨桐伸着懒腰起床了,顺着枕头边一摸,手就顿住了。 刚一坐起来,电灯就亮了。 老太太把电灯拉开了,“赶紧起,拾掇利索。” 才五点半,离八点还有两半小时呢。而报道的地方只在十分钟的路程之外而已。 心里这么想着,注意力却被手感明显不一样的衣服吸引去了。 崭新的衣裳鞋袜,整整齐齐的摆在枕头边上。一件一件穿起来,白色的的确良衬衫,腰微微往里收了一些。裤子是毛蓝的,熨烫的平平整整,白袜子黑条绒的浅口偏带布鞋。 传出去不说有多洋气吧,但绝对体面。 等四爷来了,小老太给两人冲了油茶泡上麻花,叫两人美美的吃了一顿,才将人给送出去。 这事谁都没往出说,不等正式的定下来,是不好往外说的。 都到门口了,小老太又叫住四爷,“……这事你家里知道?” “奶!”四爷嘴乖的跟着林雨桐叫,还叫的特别顺溜,“您放心,我没说。” 小老太这才满意的催他们,“早点安顿好,叫人顺脚给我捎个信儿。” 林雨桐应了,跟四爷出门以后还笑,“这老太太都活成精了……”金家的那个金满城,不就是学兽医出身的。要叫金家知道她这活儿是她家四儿子找的,那你看会不会闹的翻了天去。 两人刚确定了关系,一块走也没人说什么,顶多打趣的说两句,瞧林雨桐一身新衣裳还以为两人出门是照相呢还是干嘛呢。都没多想。 四爷还想着老三今儿会不会勿事呢,结果大老远的,就瞧见老三拿着一根油条,蹲在街角正在瞧热闹呢。不远处围着半条街的人,人群里闹哄哄的,都挤在畜牧站门口呢。 老三朝四爷微微点头,然后就朝林雨桐笑笑,挥舞着手里的油条,像是问林雨桐吃不吃。 林雨桐摆摆手,脚步没停,跟着往畜牧站门口去。 隔着人群,好容易才挤进去,就见人群中央的空地上,是一辆架子车,车上放着个体型硕大的老母猪,这母猪正在产崽呢。 该是难产了。 边上的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婆子哭的比死了爹娘还伤心,也是!这母猪是一家子的指靠呢,娶媳妇嫁闺女就靠这个了。你说着要是猪崽产不下来,母猪再给死了,这以后的日子还有什么指望。 本来就哭的人够闹心的,还有那跟着起哄的。 “你说你们畜牧站,还什么畜牧兽医站,连个给猪接生的都没有,你说你们服务谁呢?”这声音四爷熟悉,就是跟老三关系很铁的小子,就住西街。 不过这话说的也对。 边上看热闹的都引起共鸣了,“对对对!我家的猪拉了几天肚子,找他们屁用也没顶上,没几天就病死了,可都养到三四十斤了,可惜了的……” “我家的公猪阉了一刀,结果就没找对正经地方,还是我自己后来给补了一家伙,胡整呢,啥也不会……” 议论的声大了,你一言我一语的,乔站长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他是站长,但他真不懂兽医。两个副站长,也不是一样,外行的人。 三个办事员,有一个小伙子是受过培训的,但也只会给灌药和打针。至于灌什么药打什么针,得问师傅。师傅在哪呢?县城呢! 金老三找的这些个小伙子又起哄,“不行就去找公社,咱去问问,畜牧站是不是就是这么服务咱们广大社员的……” 乔站长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这要真闹上去,这不是公社领导的不好,是自己这个站长没当好。 林雨桐看了四爷一眼,就挤出去瞧那猪了,还真是难为他们了,怎么真就找了一头难产的母猪来,而且看着样子,时间还不短了。 再这么憋下去,只怕一窝子猪崽子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