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守仁摇摇头:“爷听的真真的。但今儿你记住了。你们姨娘什么也没说过,你什么也没听见过,而爷我,更是什么也不知道。只在外面问了几句你们姨娘的情况,就离开了。可记住了?” 春梅点点头:“是!记住了。谁问也这么说。” “好丫头。”金守仁朝里面看了一眼,这才起身离开。 而金守仁心里却激荡了起来,林雨枝说这孩子手托日月,脚踩星辰,俯瞰天下。这意思还不明显吗?想到隐隐约约间,感受到的父亲的谋划,他的心不由的跳起来。也就是说,自家的事未必就不能成。 可为什么林雨枝一听说孩子被母亲抱去,就说什么阴云遮目。 要说这是林雨枝为了叫家里重视这孩子而杜撰出来的谎言。他摇摇头,这根本就不可能。一来,这女人没有这样的眼界,二来,她也不可能知道家里的隐秘。 但要说,她是因为不想叫孩子被母亲抱走,才危言耸听,这又不合情理。庶子能被长辈抚养,这是荣耀。不光孩子在家里的地位高了,就是她这个生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此时,她才算在府里站稳脚跟了。犯不上说一些对她自己的处境不利的话吧。 所以,金守仁对林雨枝的话信了至少八成。 正因为相信了,他心里才嘀咕,难道母亲养孩子,真的会影响了孩子命运前程不成。回到书房,他还兀自嘀咕。突然想起,前几天楚怀玉还说皇后召见了她的胞妹。他的心一下子紧起来。楚家要真是出了一个太子妃,那么,楚家的立场还会那么单纯吗?父亲还能左右楚丞相吗?支持太子,那是维护正统。跟自家谋划,那是篡逆。而且,太子的胜算比自家大多了。 难道,这阴云遮目,暗指的是楚家! 金守仁被他自己的猜测吓的魂不守舍,只得赶紧修书一封,打发人转成给金成安送去。楚家,不能用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他知道自家的情况知道的太深了。一旦背叛,自家面临的是灭顶之灾。这一点真的不能不防。 林雨桐此时却跟四爷在一茶楼的喝茶。也不要什么雅间,就坐在大堂里,听听市井之言,也别有一番趣味。 瞧着南腔北调的说话声,就知道这来来往往的,大多都是生意人。 贵武就在一边道:“都说今年的生意好做。是遇上好年景了。” 去年冬天连着今天春天,灾害不断。京城是什么都缺,供小于求,生意能不好做吗? 三喜就接话道:“就咱们庄子上产的那点粮食,主子说都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可这京城里的的粮商有那不知道庄子根底的,都不知道上门多少次了,加价也要卖粮……” “哦?”林雨桐的手一端,“还有这么回事?”按说今年的夏粮已经下来了,按说不该这么紧才是。 四爷摆摆手:“过两个月再看看行情。” 夏粮之后有秋粮,间隔的时间也不过是从六月到九月。只要扛过三个月,粮价自然会回落,怎么会有人急着加价买粮食呢? 如果到了秋粮下来,粮价还是不回落,那这里面的问题只怕就不那么简单了。 不过,现如今想这些为时过早。谁知道是不是就恰好赶上一个不会做生意的二百五呢。 林雨桐点点头,将碟子里的荷叶糕往四爷面前推了推,“这个味道淡的很,不甜。” 四爷拿了一块,尝了尝,“要是爱吃,一会回去带点。”刚吃了饭,这会子还不饿。 两人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就听见远远的传来敲锣声。 这敲锣声,一般是衙门有什么要事通知百姓,就会敲响,然后由衙役们边敲边喊要通知的事由。 因为这锣声一响,这嘈杂的声音一下子就小了下来。更多的人则是怕听不清楚,纷纷的掏了铜板仍在桌上,跑出去听了。 楼上的雅间也有下人模样的跑下来,去街上打听。这不,贵武就不用人吩咐,赶紧跑出去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