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举妄动。他扫了眼那群狗腿子,心里隐约有了计较,只是面上却一点都不显。他笑着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白挨打。”他神色温煦,不太像以前的陆西泽。大约是坐在轮椅上的关系,他看上去孱弱了许多,有点让人怜悯、让人怜惜的感觉。 狗腿子们心里打了个突,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陆西泽这次大难不死,好像变得有些陌生了。 陆冬灵却不一样,陆冬灵心里是真的敬爱陆西泽这个哥哥,她见陆西泽脸色微白,带着几分病容,看上去非常疲惫,不由自责起来。哥哥刚从鬼门关前回来,她怎么可以拿这些事来烦哥哥?而且被打的只是这些平时她也看不上眼的狗腿子,若不是她被气得不轻,才不值得哥哥为他们出手呢。 陆冬灵说:“哥哥你好点了吗?什么时候才可能解开绷带?这么热的天,绑着绷带不会闷出问题来吧?” 陆西泽见陆冬灵敛起怒容,满脸都是真切的关心,心中一暖,微微地笑了起来:“你难道不相信薛医生?” 陆冬灵想说什么,又瞧见那群狗腿子竖起耳朵在听。她俏眉一竖,说道:“你们都出去,该干嘛干嘛!被打了就自己想办法打回去,别拿这些事来烦哥哥。” 狗腿子们不敢吭声,灰溜溜地走了。 陆西泽没错过他们眼底掠过的怒意和狠意。他眉头一拧,思索起这些人的来历和出身。他是陆家大少,想往他身边凑的人不少,他对主动凑上来的“小弟”早就习以为常,差遣得要多顺溜有多顺溜。可是这些没有经过挑选、没有经过查探的“小弟”,关键时刻真的能起到用处吗? 想到刚才自己捕捉到的那丝怨毒,陆西泽顿时警惕起来。 也许不仅没有用处,还会给他拖后腿——甚至使绊子。别看他是陆家长孙,父亲又是陆家家主,实际上家族里对他父亲那个位置虎视眈眈的人可不少,对他这个有希望接任家主之位的人更是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父亲很难被除掉,他可不一样,他几乎是毫不设防的。 陆父虽然会定时清除他身边一些“祸害”,可那都是出了事儿以后再清算的,没出事之前陆父都秉承着“我儿高兴就好”的原则,陆西泽想做什么都无条件支持。 陆西泽审视了一下自己过去十几年的人生,觉得自己硬生生把一副好牌玩出这种烂局,也算是另一种天才。不过,既然他已经“醒悟”过来,以后这些见缝插针、给他制造“意外”的小人,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当然,他不会一下子打草惊蛇。 暂且留着这些家伙,看看到底都有谁希望他出“意外”吧。 陆西泽打定主意,望向陆冬灵。人如其名,陆冬灵长得水灵可爱,再长大些肯定是个人见人爱的小美人。 陆冬灵也在看着陆西泽。她和陆西泽向来是最亲近的,自然最能感受出陆西泽的变化。他疑惑地问:“哥哥,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薛医生吗?” 陆西泽说:“我这次醒来后,很多想法都和以前不同了。”他揉揉陆冬灵的脑袋,“或者换一种说法,我更能察觉‘危险’的存在。” 陆西泽的说法有点古怪,陆冬灵却明白陆西泽的意思。修道之人偶尔会碰到不寻常的机缘,尤其是在濒死之际,更容易“开窍”。只是这些情况是偶然中的偶然,并不经常发生。修道之人“开窍”之后,对危险的感知能力会逐渐增强,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你很容易就能判断出这人是善意还是恶意,以便避开未知的危险。 陆冬灵高兴地说:“恭喜哥哥!” 陆西泽并未接收全部记忆,不是很明白陆冬灵恭喜什么。他的思维比平时要缓慢一些,过了一会儿才回忆起“开窍”有关的事。这大概就是他所认为的“觉醒”吧! 陆西泽说:“我能感觉出来,薛医生他是个非常危险的人。既然连父……爸爸都对他礼敬有加,我们能不招惹他就尽量不招惹他吧。” 陆冬灵一脸古怪:“这样的话,上次是从爸爸口里说出来的呢!”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