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连名字都没有记住的他,还是后来的沈西泽唐川白,她都不觉得自己动过什么心思。 可是现在她有些不敢肯定了。 一路上陆浣晨的情绪都很低落,怏怏地坐在马车上。霜月开始还想着逗她开心,但均无果后,就老实下来,安安静静在一旁当个布景图。 马车行驶了一天一夜后,中途停下来到附近的客栈休息。霜月和陆浣晨虽然一直坐在车厢里,但一整天的时间也很劳累,不多时就入睡了。半夜,陆浣晨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些动静,她直觉不好,刚想要喊住在外间的霜月,就被一个连脸都看不清的人封了穴道,抗在背上带走了。 陆浣晨再度清醒过来时,已经身处在一个昏暗的地窖中。她动了动身子,发现手脚都被绳子绑了起来。 “咯吱——” 地窖的门被人推开,隐约露出了几分光线,陆浣晨眯着眼睛正想看去,门却再度被关上了。 “哈,我倒忘记了,魔教大小姐乃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在黑暗中自然是不能示物的。”那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其间带着几分恨意。待嘲讽了陆浣晨一顿,得到些许的安慰后,才动手点燃了身边的灯盏。 接着昏黄色的光,陆浣晨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你……” “大小姐莫不是忘记我了?”没等陆浣晨说完,那人就抢先打断了她,“我可是差一点就成了你的公爹,又或者说,我律儿死的太早,所以大小姐贵人多忘事?” 没错,面前这个阴阳怪气的人正是当年从陆西白手中死里逃生的万俟震,那个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魔教左护法。 只是现在他的境况……似乎并不怎么如意。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左护法,如今不仅失了风度,而且落魄得一败涂地。 “这些年我先是被那个小孽畜赶尽杀绝,后又被你爹爹下了诛杀令,害得我东躲西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原先我听到风声你已命不久矣,心中尚且感到几分安慰,可是谁能想到——”说到这里,万俟震瞪大了眼睛,目呲欲裂,“你竟然好了?!好了?” 陆浣晨原先还是有些怕的,但不知怎么的,见识到了万俟震这样歇斯底里的一面,那份惧怕反而歇了下去。 “当年万俟叔叔若不叛教,又如何会这样。”陆浣晨的声音不大,但却字字诛心,刺得万俟震险些失控。 “不叛教?!我儿死得那么怨,陆纪为了你而故意放走了那个小贱畜,这口气我如何能咽下?如何能忘却?!”万俟震的眼睛都有些泛红。 陆浣晨直视着他,没有丝毫的躲闪,语气中甚至带有了几分嘲讽::“万俟叔叔难道是在新婚那夜之后,才生了这样的想法?” “啪——” 万俟震一巴掌摔下去,陆浣晨的小身板瞬间被他打得摔在了地上。他这仅仅是用了几分力,连内功都没使上,就险些要了陆浣晨的命。 “你说我?!你竟然还有脸说我?!”万俟震的精神状态显然有些不正常,他打完陆浣晨,语气之中既有怨毒,又藏着些许隐秘的兴奋,“我万俟祖上有云,凡是不忠的女子,皆要用尽最狠毒的方法处之,方才能已慰上灵。你与我律儿已拜过堂,是我万俟家的新妇。我儿死后你不仅没有以身殉夫,还与那个姘头不清不楚,我既为你的长辈,就理当替天行道。” 陆浣晨知道万俟震在长达四年的躲藏生活中神智已然不清。他是曾经的左护法,武功定然盖世,就算魔教的人追查到这里,也不能保证肯定能救出她。想到这里,陆浣晨的心凉了半截。 万俟震伸手抓了陆浣晨纤细的脖颈,稍一用力将她带起。陆浣晨的力气本就不如他,再加上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紧缚着,境遇更是雪上加霜。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