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也不过二十左右,委屈起来也挺让人心疼的,毛不思顺着关安安的话头,脑海中骤然出现二十六中四楼的那个女鬼,“你之前的班级是在秀禾楼四楼吗?” “对。”关安安点头如捣蒜,眼底的光因着毛不思的开口亮了几分,“林寥车祸后有段时间班里老是晚自习停电,电路检查过好多次都没问题,传出了很多奇怪的流言,然后我们班就被封了,换去了其他教室。” 这件事在当时的二十六中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只是这轰动,也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渐渐的褪却,归于平静,然后被后人遗忘在角落里。 可是,不对啊。 毛不思还坐在床上,背包被丢在地毯上安静的呆在一旁。人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鬼亦如此。那个背影,毛不思至今都记得真切,她闯入了她的地盘,劈开了她的幻境,对方也只是震开她的降魔杖而已,并无多大的恶意。 可如果是像关安安所言,林寥不分青红皂白,应该是个睚眦必报的主才对。 “你说你昨晚看到了她。”马明义也听得仔细,“她说什么了?” “我只顾着害怕,哪里还敢听她说什么。”关安安连回忆昨夜都觉得惊悚,林寥似乎说了句‘把东西还我’,摇摇头,关安安觉得不太可能,自己哪里欠她什么东西。 之后,毛不思把别墅里里外外瞧了个遍,暗中布下几个阵法,才和马明义回酒店取东西。原本毛不思的意思是等人出现了,她再过来,谁料关安安死活不同意,这才没办法,俩人只好应下从酒店暂时搬到关家的客房住几天。 “关安安要说的属实,姓林的那小丫头可不是个善茬。”外面的雨还未停,马明义撑着从商店买来的来的小红伞。 “良鬼收,恶鬼灭。”毛不思斜眼看了眼把伞整个达到自个头上的马明义,往里挤了挤身子,“若真是害人的东西,也无需留下等着日后浪费经文,渡不过去的。” “你老挤我干什么。”马明义冷不丁的被毛不思挤到伞外,脖子上迸了几滴雨水。 “没看我被淋着呢。”毛不思指了指自己湿了半截的短袖口,“你就不能绅士一点,舍身挡雨?” “不带伞还有理了。”马明义嫌弃的把伞往自己上拉了拉,毛不思立刻又像泥鳅一样挤了过来,四目相对,马明义由衷的感慨,“二十五一把你都不买,你怎么就这么抠呢?!” “钱,要花在刀刃上。” “淋你的雨去。” 不远处的巷子口,有位年近五十的妇人在拼命的推着破旧的三轮车,车上码着几大捆青菜,塑料膜披在上头,被雨水砸的噼里啪啦作响。三轮车有些斑驳掉漆,熄火在半道上,妇人身上的衣服全被雨水浇湿,头发像海带片一样贴在脸上,她咬着唇,瘦弱的身体里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缓缓地推动着三轮车前行。 她身后跟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小姑娘扎着双马尾,乖巧的跟在不远处,雨水穿透她的身体落在地面上,四周的行人来往匆匆,偶尔有人从她身上撞过去,都要忍不住冷的打几个喷嚏。 妇人和小姑娘就这么一前一后,向着城北渐渐行去。 ☆、戛然而止 “无极之极,莽弥非垠!” 小姑娘还跟在妇人身后,突然一道冲力穿透雨帘,向着她的面门狠狠撞来,幸亏小姑娘发应迅速,眼角一抬,人就消失在了大雨之中。 毛不思抓着小红伞,往前追了几步才停下,大雨冲刷掉了小女孩方才的气息,让她一时无从寻起,这才收回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妇人身上。 妇人浑身被雨水淋透,有些诧异的回望着毛不思,嘴巴微张。也不能怪她,任谁看到大雨天冲出来一人,对着空气胡言乱语一番,都会感觉奇怪,指不定还会被人当成神经病。 “大婶,您没事吧。”三轮车上的大白菜掉了两颗在马路上,溅上了一层细细的泥点子,毛不思小跑着到她跟前,弯腰捡起,“我看您车好像坏了。” “常常这样。”妇人结果毛不思手里的白菜,小心的蹭了蹭,又塞回塑料膜中,抬手抹了把眼帘上的雨水。 毛不思慌忙把小红伞撑到她头顶,脑中却还是方才小女孩的身影,嘴上却道,“雨下的怪大的。” “你也知道雨大。”气急败坏的男声从身后响起,马明义原本走的好好地,也不知毛不思发什么疯,忽然抢了他的伞冲出去。 雨水倾倒在他脑袋上的瞬间,马明义整个人都是懵的,手还停在半空中,身边的人已经跑出了数十米外,等他再回过神来,毛不思已经站在远处的路口,不知道和谁说着什么。 “你来的正好。”毛不思扯着马明义的胳膊把他拽到妇人身边,“你帮着推推车。”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