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翎还没说话儿,就听嗤一声:“这有什么难的,我来拆。”话音刚落,就从外头跑进来个男孩儿,个头比青翎矮半头,跟青翧差不多高,年纪也是十岁左右,穿着的异常鲜亮,大红的袍子,前胸的团花寿字牡丹,绣工异常静美,头上戴的紫金冠上嵌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明珠,明晃晃照人的眼,当真是富贵张扬,一张小脸长得倒白嫩,圆嘟嘟的异常可爱,只不过说话的态度,可是一点儿都不可爱。 过来二话没说就从伙计手里抢了鲁班锁去,又是抽又是拔的开始鼓捣,这小子一上手,青翎就知道是个外行,拆鲁班锁哪有他这样的胡来的,得按部就班的来。 正想提醒他,不想这小子是个躁性子,没拆开,觉得丢了面子,恼了起来,呼喝了一声,从外头进来个大汉,这小子把手里的鲁班锁递给他:“把这个给我弄开。” 那汉子应了一声,接在手里,直接用力一捏,就听咔嚓嚓,好好一个鲁班锁顿时成了碎木头。 伙计一惊:“你,你怎么弄坏了,你得赔……” 那小子却也不耍赖:“赔就赔你嚷嚷什么。”跟旁边的汉子道:“给他银子。” 汉子拿出一颗银锭子丢给伙计:“这些够了吧。” 伙计眼睛一亮,顿时起了贪心:“这位小公子您逗小的呢,这可是稀罕东西,这一两银子门儿没有,您打发要饭花子呢。” 男孩儿看了他一眼:“不够,那小爷就砸了你的黑店。” 伙计还要理论,从后头走出来个六十多的老头儿,躬身作揖:“这位小爷,伙计不懂事儿,得罪,得罪了,这算什么好东西啊,就当小的送给小爷的。”说着忙把一两银子还给了大汉。 不想小男孩子却不依,拿过来,丢在桌子上:“我弄坏了你的东西,自然要赔的,不要,我也砸了你铺子,下次有这样的玩意儿记着给我留着,爷就不信拆不开。”撂下话气哼哼的走了。 陆敬澜拉着青翎的手:“咱们也走吧。” 伙计一见大买卖没成,忙道:“掌柜的刚那小子明明是条大鱼,怎么您倒放走了,那小子就是吹牛罢了,敢砸咱宝通当的铺子,借他几个狗胆儿。” 掌柜的脸都青了,抬腿就是一脚:“咱们这行最要紧就是眼力,你的眼珠子长脚底板上了,你没瞧见刚那位的衣裳是什么料子,那是蜀锦,你以为咱们大周有几个能穿身上的,不长眼的东西,刚那位十有八九是安乐王,你敢讹他的银子,我看你是屁股门拔罐子作死呢。” 小伙计一听安乐王三个字,吓得腿一软,堆乎在地上起不来了。 老掌柜摇摇头,亏了自己反应快,不然估摸明儿京城就没宝通当的字号了,越想越气,指着伙计:“你,赶紧给我收拾铺盖卷滚蛋,宝通当留不起你这样的伙计。” 伙计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虽觉冤枉也没辙儿,灰溜溜的下去收拾铺盖去了。 青翎几个出来,顺着街往前走,陆敬澜侧头跟青翎道:“刚才那位应该是安乐王。” 青翎也正琢磨呢,虽早听娘说过京城里纨绔子弟众多,可像刚才那小子那么霸道不讲理的,估摸也没几个,不,不应该说不讲理,这位安乐王别看霸道,做事儿还算收敛,只要不招惹他就成,说白了,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熊孩子罢了。这种熊孩子就欠收拾,只不过以他的地位,能收拾他的恐怕没几个。 听见陆敬澜的话,青翎颇有些意外:“敬澜哥哥没见过安乐王吗?”以陆家的地位,不可能吧。 陆敬澜摇摇头:“之前我身子不好,院子都极少出,哪可能见过安乐王,只是听说过罢了,刚见那位的脾气秉性,猜着是他。” 子盛点头:“可不就是他吗,我可是见过这位,上次跟青羿出来,正好遇上他,不知这位发什么性子,非说人家那唱戏的小旦不男不女的,生生的把人家戏园子砸了个稀巴烂,还跳上戏台抓着那个小旦叫人家以后不许唱旦角,真叫人哭笑不得。” 青翎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还真是翟爷爷那句话,这安乐王就是个混世魔王,真不知以后长大了,还会干出什么荒唐事儿呢。 忽想起一件事儿,看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