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的人马不知几路,姓方的这路,又是哪一路? “陈老爷子,你要知道,我一个小小的七品散官,拿了这些东西能做甚?自然是有人需要了。” 与此同时,台上一阵锣鼓喧天,竟是演到了关键处。 忽然,腔调一转,由高转低,有一根弦断了。 “行,我答应你。” 凤笙露出满意的微笑。 * 为了掩人耳目,陈家家主半途恼怒离场,凤笙一直坐到把这场戏看完。 两人的不欢而散,竟是让另外几家都不敢上前。 不过今日能让她谈妥一家,已经出乎凤笙所料了。她不着急,可以慢慢来,多的时间都等了,不在乎这一星半点。 所以她坐着马车,围着扬州城逛了半圈,不光买了些零嘴果子,还买了不少糕点。中间为了一家老字号的锅饼,还在门外排了近半个时辰的队。 这让暗里跟着她的几路人马,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回去的时候,凤笙大包小包提了不少东西,让知春知秋十分惊讶。 凤笙爱吃零嘴,平时家里都备着,可这次她许久未回来,家里的零嘴早就断了,没想到她今天一次买了半个月的分量。 两个婢子拿着东西去收着,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人,正是范晋川。 “方贤弟,我想跟你谈一谈。” 背着他的凤笙,无声地叹了口气,回头看他时,却是面带微笑。 “大人想谈什么?” 范晋川目光暗了暗,凤笙只有公事时以及不高兴的时候,才会叫他大人,其他时候都是范兄,可不知什么时候,大人就成了他的代名词。 “就是想跟你说说话,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聊会儿。” * 四月秀葽,五月鸣蜩。 四月是一年之中最好的天,没有三月的倒春寒,没有五月的炎热,又是草长莺飞之际,外面葱葱郁郁,看着就让人心中舒爽。 既然只是聊聊,就没有那么正式,凤笙便提议在后面园子里寻了个地方坐。 小七泡了茶后,就下去了。 明明这种两人对坐喝茶、谈天说地的次数,也并不少,可哪一次都没有这一次尴尬。 其实也不是尴尬,就是都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还是凤笙率先开了口。 “大人难得悠闲,这些日子所有的事,都堆积在大人一人身上,大人辛苦了。” “我不辛苦。” 凤笙笑了笑,端起茶来喝,边喝边看着亭外的风景。 范晋川目光贪婪地看着她,魂牵梦萦的面孔,以为自己害死了她,万念俱灰之下,只能将悲愤化为动力,谁知她其实还好好的。 知道她安然无恙,他大醉一场,醒来后更有动力,因为还记得她临走之前对他说的话——记得我们的计划,你一定要完成它。 幻想着等她回来,他该如何对她诉说思念与担忧;幻想着等她回来,他一定勇敢对她坦述心事。可真等她回来,看到她与以往没两样的眉眼,那种清清淡淡似乎隔了层雾的感觉又来了。 那晚,软玉温香,纤指覆唇,似乎就像一场梦。 梦醒了,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可内心却是饥渴的,这种饥渴已经持续了多少日子,他不记得了。他只记得曾经想过,等哪一日送走他娘,他若还一人,他若还未娶,就和贤弟这般度过一生也不错。 “凤笙,你嫁给我好吗?” 谁也没想到这句话会是这样一种情况说出口,凤笙手一抖,茶洒了些出来。她不动声色将手指上的茶水擦干,等看向他的时候,已经恢复了镇定。 范晋川没有看凤笙,似乎心中十分忐忑,直视着外面的风景,唯独不敢看她。 凤笙有些叹息,不知为何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但你记住,本王不要的女人,也容不得别人指染,所以你离范晋川远点……”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