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淑芬笑道,“我这不是听说你从南京回来了吗?咋样,南京好不好?你娘有没有给你带啥好东西回来?” 感情这是来讨东西来了… 秀春有点可惜道,“大娘,我回来的急,没带东西。” 高淑芬面上的笑淡了些,半真半假的怨道,“没良心的丫头,你大伯在家给你操心老房子的事,你也不想着孝敬孝敬他。” 秀春呵呵笑,装作听不懂,高淑芬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想从秀春身上弄点好东西,起初还不相信秀春说的话,屋里屋外视察了一遍,结果还真没看到点啥好东西,除了锅里熬的一锅小米粥,还有灶台上的一碟咸菜。 “春儿,你也是的,咋这么抠门呢,就是这么招待几个客人的呐,不像话。”高淑芬当着陈学功几个人的面说风凉话,好像谁要是去她家,她就给人张罗一顿好的似的。 秀春道,“家里啥东西也没有了,要不这样,大娘你先借我点黑面粉,回头我还你?” 高淑芬一听秀春要借她东西,面上露了一丝不自然,忙道,“大娘那点家底子你还不知道?别说黑面粉了,高粱面都快拿不出来了。” 生怕秀春还要管她借别的,边往外走边道,“春儿,我得家去,就不招呼你带来的几个小同志了,不然狗娃子该闹着找我…” 秀春家的情况,陈学功多多少少听过,何新阳还是头一回碰着这种情况,他心直口快,直接就道,“春儿,她是你亲大娘吗?活脱脱就是周扒皮啊。” 何新阳话音刚落,就被易真瞪了一眼,外客不提主人短,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这个道理! 秀春不想把这些破事说给他们听,招呼道,“爷爷一大早就起来熬粥了,赶紧吃饭,吃了饭咱们动身回去。” 何铁林有点不想秀春这么快就走,吧嗒吧嗒抽着烟,“春儿呀,要不你在家多过两天?” 秀春也舍不得老地主,但还是道,“丢我奶一个人在市里太长时间我不放心,等天再凉快些,我就带我奶一块回来过几天!” 回去的路上,两辆自行车大杠上各挂了一口袋粮食,秀春照旧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晃荡着腿,从乡里到市区还没通汽车,没有自行车、马车的话,来回只能靠步行,秀春还好,年轻人脚步快,以后她要是想带钱寡妇回去,那可就不方便了,钱寡妇的腿脚不好使,估计半天都走不到家。 思来想去,秀春决定以后得买辆自行车才行。 “苗苗哥,自行车好学吗?”秀春到现在还不会骑自行车。 陈学功把自行车骑的飞快,扭回头问秀春,“春儿想学?” 秀春重重的嗯了一声。 陈学功笑了,“那还不简单,等我再轮休,去公园教你骑车!” 陈学功脚下蹬的这辆飞鸽至少得一百五十块钱,还得搭上二十张工业劵,秀春手里现有的钱还不买起,而且还没弄到工业劵,不过不要紧,至少先学会骑再说! 到了市区,四人先去秀春家,把粮食放下,易真嚷着昨晚没洗澡,一身臭汗混泥巴味,她要回家洗澡! 何新阳舔着脸道,“我闻闻,挺香的啊。” 易真一掌拍开何新阳凑上来的狗鼻子,拎上自己的手提包回家。 易真前脚刚走,何新阳后脚就跟了上去,自行车也没推,嚷着要送她回去,起先听陈学功说易真已经有了对象,还是要谈婚论嫁的,昨天细打听下才知道,原来是个快要闹掰的,男未婚女未嫁,对方还遭到了嫌弃,那他就更该趁虚而入了! 任凭易真怎么撵人,何新阳都不走,亦步亦趋跟易真进了胡同,远远的,胡同尽头她家门口站着的,可不就是阴沉着脸的姚公安么。 易真面不改色的越过姚公安,掏钥匙开大锁。 “易真,你说我拈花惹草,那你呢?你又好到哪里去!”姚公安瞪眼看向何新阳,恨不得将他的脸瞪出两个窟窿。 易真开了门,先请何新阳进去,随后把自己身体挡在门口,没有让姚公安进屋的意思,“姚公安,我想你是弄混淆了一件事,我跟你不一样,我们之前的关系已经打住,现在我是自由人,想跟谁处对象那是我的事,不劳你操心!” 说完,无视姚公安随时要爆发的脸,大门关上,反插。 砰一声,何新阳的心跟着颤了颤,面上竟浮现出了一丝忸怩之色,易真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明明是个纯情大男孩,偏要把自己整成色胚。 “进来吧,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易真笑吟吟道。 何新阳腾地脸红了,进了堂屋,左右不敢乱看,坐在沙发里显得有些拘谨。 门外,姚公安原地站了好大一会儿才把气憋下去,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易真到底是哪来的自信,以为他没了她就不行了是吧?有一点她还真说对了,只要他愿意,勾勾手指头,有大把的女同志愿意给他打扫屋子端洗脚水。 泽阳市公安局内,一大早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