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就行。 眼看泽阳市一天比一天冷,秀春近来也不去打猎了,有时间就赶紧织羊毛裤,等织好洗了晾干,赶紧让钱寡妇换上,让她穿穿看合不合适。 钱寡妇叹了口气,眼角有点湿润,按秀春的意思穿上了全新的羊毛裤,贴身又软和,可比光腿穿棉裤快活多了! “奶,咱家野兔皮还有不少,我看干脆缝一床垫褥,铺在炕上,咱们睡上去也能舒服点,剩下的就做几副手套还有护膝。“钱寡妇笑呵呵的点头,“好是好,就是我眼睛不好使,要不然这些活我做指定没问题…” 秀春忙道,“这个我来想办法!” 这么多张兔皮,秀春可不敢让周边邻居做,连郑二婶也不行,她指定会问东问西,想来想去,秀春赶着周末,把兔皮全背到了市区,之前常去黑市卖野味,秀春已经把大街小巷转了个遍,她记得自己曾在一条胡同里看到过裁缝店,打听摸索了一番,总算找到了裁缝店。 裁缝木匠梨园行,受旧社会的限制,这些手艺人大都是男性,开裁缝店的师傅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瘦瘦高高,戴了副圆框老花镜,面前围了个围裙,弯腰用粉笔在布料上划痕迹,老师傅身后是悬挂的竹竿,上面挂的是做好的成衣,对襟夹袄、罩衫、中山装列宁装… 老师傅的徒弟手里提了个热水壶在熨做好的衣裳。 大早上,店里没其他客人,秀春喊了声师傅,把背在身上的篓筐解下来,打开给老师傅看,“师傅,能做垫褥吗?” 老师傅看了之后,乐呵呵道,“别说兔皮了,虎皮我都能给你做出来。” 秀春跟着笑了,老师傅让他徒弟把兔皮拿出来,老师傅见多识广,并没因为这点兔皮露出惊讶之色,更不会问东问西,翻看了完好无损的兔皮之后,对秀春道,“小丫头,兔皮剥的倒是好,就是没处理好,不能直接拿来用,得先加工一下,至少把皮油脱干净了。” 对这些,秀春这个门外汉就不懂了,忙问道,“能送到哪去加工?” 老师傅面露笑意,“不用送哪儿,你多付点加工费,放在这儿我一块处理。” 秀春不迭点头,又问道,“做完垫子剩下来的,还能不能做件衣裳了?” 老师傅粗略的估量了下,道,“够做一件对襟小褂,冬天套在棉袄里穿正好!” 秀春正有此意,她来之前特意丈量了钱寡妇的尺寸,眼下听老师傅这么说,赶忙将钱寡妇的尺寸报给老师傅。 弄完之后回家等着就行,冬天送破衣裳来改的人多,秀春前面还排了十来个人,老师傅让她月底再过来取。 就在秀春满心欢喜的等着拿兔皮垫褥、兔皮对襟小褂时,钱寡妇在又一股寒流来袭之际,倒了下来,身上的老毛病犯了,浑身冰冷,全身大小关节碰一下就疼,哪怕秀春成天把炕烧得滚热都不行。 秀春要带她去乡卫生站看看。 钱寡妇不愿意去,她怕花钱,对秀春道,“奶这是老毛病啦,等明年开春天暖和就行了。” 现在还没进腊月,等进了腊月,那才是最冷的时候,再不去医院看看,只怕没熬到明年开春就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去生产队借马车之前,秀春先去了孙有银家一趟,孙有银是大儿子,钱寡妇生病这事得跟他说一声。 哪知孙有银听了之后,并不为意,反而对秀春道,“瞎折腾啥,你奶这都是几十年的老毛病了,哪年冬天不是这样,在炕上躺着,躺到明年开春就好了!” 秀春知道钱寡妇一到冬天就有浑身疼的毛病,去年她刚来的时候可正赶着寒冬腊月,钱寡妇身上疼是疼,好歹还能忍受的住,今年可好,躺在床上整夜整夜疼得睡不着觉,这还叫啥事没有?! 高淑芬在厨房生火做晌饭,听见秀春跟她男人的说话声,从厨房出来了,面上挂了不耐烦的神色,道,“春儿你小,看不出来,你奶那人特别会虚,身上一点点疼她能说成疼得半死,先头又不是没带她去卫生站看过,医生都说了,穿多点就成了,你回去给她多套几件衣裳,去啥医院,麻烦不说,还浪费钱。” 这两口子都这么说了,秀春对他们也就不再抱多大指望,跟孙有银说了声她要借马车,说完直接去生产队找何铁林,请他帮忙搭把手,把钱寡妇抬上马车,孙有银两口子不愿意麻烦,那她带钱寡妇去看。 乡卫生站陈设简陋,统共就一个医生,看了钱寡妇这种情况,直接对秀春道,“去市里大医院看看,我这治不好。” 秀春一听医生这么说,赶忙又掉头准备赶去市里,马车赶快点,半个多小时就能到市里。 卫生站的医生跟在秀春后面连喊了几声,把秀春喊住,“小丫头,你急啥,等我把话说完啊。” 秀春停了下来。 卫生站的医生道,“就你这样去,到那儿没人给你看,你连个号都挂不上!” 秀春愣住了,“为啥?” 像秀春这样摸不清状况的,卫生站医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