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身为首席大弟子,自然是责无旁贷。 黑云压顶,电闪雷鸣,就连空气都带着几分冷肃和凝重。灵隐圣宗尚白,此乃品性高洁不染纤尘的颜色,那段时间,以华容尊为首,每日每夜都能看到白衣如雪的灵隐圣宗弟子持剑握刀,站在这大窟窿下面严阵以待,只等着但凡有怪物出来便要将它们格杀在这幽山之地,绝不放过一只入界。其他各宗也是出人出力,派了不少宗门青年才俊,协助镇守。天柱倾塌而撕裂的这个黑黢黢的大窟窿,被道宗称之为天哭。天哭之处,灵气外泄,上空之中的死气煞气混合着异界怪物,悉数从这窟窿中跑过来,危害苍生,残忍至极。 灵隐圣宗的几位大能,拼死炼阵,暂时将那天哭之处,给补上一块,才让祸害暂且阻断。第一月,相安无事。 第二月,并无麻烦。 第三月,一如之前。 长生在此处守了三年,这三年时光,他在幽山之上,寸步不离,而灵毓也一样陪在他身边,守了这天哭之处整整三年。 第四年的时候,两人突然收到了来自沧容的一道密令,这道密令那是经了道祖之手,才以最快速度传到了距离灵隐圣宗足足有十万里之遥的幽山沧容在密令中说:“莲华失踪,速归。” 其实,灵宗的弟子三天两头不见踪影,倒也算正常,不会有人刻意去寻找。然而,但凡有人要专门以万里传音的法子来寻人,定然是有大事情发生。长生和灵毓便要马上回去寻人。 然而正在此时,又是一道密令传给了灵毓。 灵毓看完,抬头望着长生,道:“大师兄,圣人说此处不能无人看守,你先回去寻莲华师兄,我在这里守着天哭。 圣人那个时候,是灵隐圣宗真正的管事之人。若是放到现在,圣人的地位,大概类似于尊皇。那时候,道宗和世俗,还是合二为一的,灵隐圣宗既是天下道宗之首,又是世俗之巅,能够号令天下。 圣人有旨,灵毓自然是要遵守的。 长生也不做多问,只是看了看灵毓那张艳丽且年轻的容颜,道:“你在此处,莫要贪玩,我寻到莲华便回来。” 灵毓点点头,仰着脸看着长生,满目都是真挚,道:“师兄,你有没有觉得,还是我待你最好?凤浪虽然平日里缠你缠得紧,可一听要来这荒凉偏僻的幽山守天哭,他便要临阵退缩撒泼打滚说什么都不要来,唯有我愿意舍弃那边的荣华富贵,随你一同涉险。”长生望着灵毓那双几乎能一眼看穿真心的明透眼眸,若说是丝毫不为所动,那是在自欺欺只是,男人和男人,终究是有违天道,更何况他与灵毓,又是师兄弟的关系,他身为灵宗首席,自当以身作则,言谈举止,不敢有丝毫差错。长生有些无奈,道:“灵毓,你何时能将这份热情和执着,用于追求大道之上,师兄也就放心了。 灵毓一双充满热情的眸子,暗淡了几分。 他仍是不气馁,只是笑了笑说道:“师兄,我等你回来,我这个人,就是这般执着,从你牵起我的手,给我取了名字的时候,我就认定你了。长生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只得拍了拍灵毓的脑袋,转身离开。就是这一离开,才不过七日而已,长生便在灵隐圣宗得到了天哭有外敌入侵,幽山混战团的消息。 灵毓一力抗敌,最终身受重伤,体力不支,跌落幽山悬崖,足足有半年时间都未曾寻到他的踪迹,而与灵毓一同守天哭的其他各宗弟子,却是全军覆灭,鲜血染红了幽山。九界道宗,损失惨重。 半年之后的某一日,拖着一条瘸了的右腿、断了一根手筋还毁了半张脸的灵毓,左手提着剑,满身是血地爬上了灵隐圣宗,晕倒在门前,被守门弟子给救了进去。灵毓醒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有煞修入侵九界。那是长生第一次听到煞修这个说法 灵毓昏昏沉沉数日,待到再次醒来,道祖问他经历了什么,他先是沉默,接着便说道摔了下去,好不容易才爬上来,仅此而已。 灵毓身上的伤,看上去虽重,治疗起来其实并不算困难。道祖心疼徒弟,将那些灵丹妙药专挑好的给他送来,不消几日灵毓的外伤内伤已经基本根是这个素日妖冶张场笑骂由人的少年,却是变得日益沉默,总是独自坐在偏僻的地方发呆,或望着天空,或盯着一片叶子,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莲华仍是一无所踪。 天哭之处从那次煞修入侵之外,便又派了各宗修为更高的长老前去修补看守,至此再也没有大事发生,那些灵毓口中入侵的煞修,也不曾有人寻到过踪迹,暂且不提所以长生、沧容乃至整个灵宗上上下下,都将注意力放在寻找莲华上面,对于死而复生化险为夷的灵毓,倒是缺了几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