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流波转动。 箫清羽看了看自身,没什么问题,走过去道:“我们待会进城里看花灯,你这身太素了,换身艳丽的吧。” 秦蓁垂下眸,语调慵懒:“乞巧节没什么意思,特意去城里干嘛,在家里过就行了。” “不听为夫的话?”箫清羽威胁了一句,似乎觉得这样不管用,作势捊起缎面箭袖,“我亲自帮你换。” “诶,怕了你了,我去换。”秦蓁躲闪,溜进了屋子。 秦蓁不想走在人群里扎眼,选了身跟箫清羽那套暗金色服装相称的淡黄色右衽罗衫,披深黄色比甲,下幅是素白色马面裙。手指从妆台一溜划过,选定那只最朴素的木质杏花簪,绾垂云髻。 秦蓁开门,提着下裙裾转圈,琵琶袖随身飘动:“这样还行么。” 箫清羽以为妇人在这天会穿粉紫才合适,但当那抹鲜.嫩的的浅黄撞入眼球时,他眼前如被水洗过一番灿然发亮。嫩黄色十分衬托少女美丽娇俏的气质,如果头发放下妇人才绾的发髻,简直就是活脱脱的闺阁少女,他仿佛能透过从中,窥视她从前在闺阁时期是何等的曼妙千金。 头上的檀木杏花发簪,也狠狠敲动他的心扉,那是他亲手做的。 秦蓁仰头时,大片黑影已覆盖到近前,灼热的雄性气息铺天盖地的压制她的呼吸。秦蓁身子横腾起来,两只爪子环绕掐在男人肩上,唇齿轻磨:“你别这样,我刚换好的。” 别这样?箫清羽在这方面,可不是能完全任她摆布的君子。 那几日在绣坊,哄着她怕她生气,才一度忍让。 这方面,爷们就得有爷们样儿。 木楔凿桩、雨灌桑田,白日的耀光让一切更为清晰、狂热,别有一番滋味。 秦蓁没想到一闹闹这么久,加上恢复休息的时间,到下午申时初才睁开眼皮。 箫清羽在她身边守候,言笑餍足:“醒了?饭我都做好了,热了就可以吃。吃过后去大伯家拜会一下,我们就出发去城里。” 秦蓁白他一眼:“我要是一直不醒呢。” 箫清羽沉着凝思一番,郑重道:“那今天就只能算了,过后为夫还得努力加强对你的锻炼。” 秦蓁笑拧他一下,爬起来穿衣。 走在乡间冗道上,旁边屋子不难透过篱笆门看到里面,女子们手持七孔针,五丝线,投针验巧。这一点对秦蓁不在话下,每天都绣过。到了秦家,一片宁静。按说这时节,李家母女俩孤儿寡母,会到箫家来过节。但从上次后,不止是箫清羽明确拒绝,冯氏跟箫振一律抵制李家母女再跟周氏谋和搞小动作,婉转谢客。 李家母女死心后,不知经历了怎样一番挣扎,没几日就搬离这片故土,去了很远的地方。李秀珠十八了还嫁不出,赖于她克人的名声,搬离此处,重新生活,是不二之法。 箫家庭院里也摆了祭桌,上面既不是鲜花,也不是五子,旁边堆了几本书,中间三牲酒水。这是拜通常神灵的拜法,而在今日,拜的不是织女,就是魁星。家中若有读书儿郎,拜魁星比织女更重要得多。可见他们是为箫书翎求取功名。 除了这一点,箫家没有半点过乞巧节的气氛。因八月秋闱挨近乞巧,对箫家更重要的事,无外于箫书翎赶考。今日逢沐休,箫弘光片刻不敢放松的,同箫书翎在书房里研习,周氏心甘情愿在旁端茶倒水打下手,压根腾不出空来接待客人。 冯氏同两位晚辈说话,都轻言轻语的,怕惊扰到书房那边:“今个儿乞巧,你们去痛快玩吧。赏的,长辈赐不能辞,收下。”她拿出一缗钱,塞到秦蓁手里。 “谢阿奶。”秦蓁收好。 箫家人都在为箫书翎忙碌,没有时间招呼他们。匆匆拜别后,箫清羽和秦蓁去了城里。 去的晚了些,整条江面几乎飘满了小船,还有许多不知是女子们何时趁人不注意撒下的豆苗、粟苗、麦苗等。除此,更让人赏心悦目的,是翩翩公子们的风流评章,娇娇小姐们的吟诗传唱。朗朗畅口的诗词不绝于耳,这阵势堪比几十个曲水流觞会组合在一起。 至于不懂诗词的人,也有他们的玩法,陆路上多是花灯字谜,一些浅显的玩法。 “划船上岸吧,你不是想去看花灯么?”秦蓁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箫清羽没有动船桨,挨到她身边坐下,遥望碧波星点:“我倒觉得这里更适合你。你不想去参加他们吗?” 秦蓁不想来这里,就是知道往年的金陵江全是这类文人活动,热闹非凡。秦蓁恬然摇头,慢慢靠到他肩上:“在这个国祚经历了五十七年的国家里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