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乌发半束半披,寒冬时节却衣襟大敞,露出半面胸膛,只微微用披风掩了掩,但依旧让人看得清晰。 此人十分面生,并不认识。他却叫住了阿悦,用一种奇奇怪怪的目光望来,“这位可是,溧阳翁主?” 阿悦瞥他一眼,莲女代斥,“你是何人?见了翁主焉敢不行礼。” 闻言,这人便笑嘻嘻行了一礼,“听说先皇遗诏为翁主和皇长孙定下婚约,我本还纳闷,两人相差这般大的年纪,怎就凑成了对。今日一见方知,翁主绝色天成,先皇这是最好的都要留给自家人,先给长孙定下啊。” 这话无比大胆,已经是赤|裸|裸地调戏和冒犯。莲女先是瞪大了眼,随后大怒,“放肆!谁准你在翁主面前大放厥词!” 阿悦已经感到不好,下意识后退两步。这人双目略显浑浊,言语肆意,站也站不稳,很像是喝了酒的模样。 但国君大丧是不允许饮酒的,他周身也没有酒气,恐怕是吃了寒食散一类的药物。 阿悦出门,身边常带的只有莲女、慧奴并一个內侍,这人身边却跟了两个青年随从。这条路上少有侍卫巡逻,最近的侍卫也要走出这个园子才能看见,真要闹起来,绝对是她这边吃亏。 “抱歉抱歉,我一时嘴快,竟冒犯了郡主。”这人愈发嬉皮笑脸,走近几步,“翁主莫气,还请给在下一个赔罪的机会。” 他的目光已越来越露骨。 莲女和慧奴也都是清秀少女,他却看也不堪,独独盯着阿悦,可见平时癖好就不同,让阿悦感到阵阵恶心。 他道:“翁主大概还不知罢。” “不知什么?”阿悦飞快思考着,又后退一步。 听见她这轻软中犹带丝丝女孩儿稚气的声音,青年眸色更浑,“皇长孙——也就是魏昭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魏家人。” 他大喇喇说出这从父亲书房那儿偶然听到的一句话,“啧啧啧,连身世都不明,说不定只是个……” “野种”二字轻不可闻,只有他自己听得清楚。 低低讥笑了声,此人继续道:“他如何配得上金尊玉贵的翁主。” 作为魏昭的同龄人,青年从在兖州时就常被魏昭压一头,无论做什么家中总有长辈对他说“你若是比得上魏家长孙三分就好了”、“多向魏家长孙学学”…… 及至魏昭成为皇长孙,他就再也赶不上了。如今听到这种消息,怎能不叫他兴奋。 內侍已经挡在了最前面,莲女也察觉到了不对,低声道:“翁主,你先走罢,婢在这里拦着。此人极为放肆,还不知会做什么。” 阿悦轻嗯一声,谁也没料到在宫里还能遇见这样的人。看来下次即使在宫内行走,她也要多带几个人了。 瞄准一处矮地,阿悦已经暗暗绷紧,随时准备跑走。 眼见这人和他的随从越靠越近,莲女的斥声也越来越大,阿悦终于一拔腿,往这人臂下一钻,飞快向旁边跑去。 大多数人都知道她身体柔弱有心疾,这人哪料得到她还能跑得像兔子一样快,不由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就一扯嘴角,大步跨去—— “这是在做什么?”从天而降的一道声音让场中人动作齐齐一顿。 阿悦一个趔趄,差点儿没栽进花丛,惊喜回望,果然是魏昭。 “阿兄!” 魏昭对她一笑,道:“不知为何,总觉得阿悦要来看我,便想着出来迎一迎,果然遇着了。” 他转向青年,“不知……徐四郎是在做甚么呢?” 有魏昭在,阿悦登时有了底气,蹬蹬几步小跑去,站在了魏昭身边,在这人狡辩前毫不客气地开口告状,“此人冒犯与我,莲女不过斥责他几句,他竟恼羞成怒想要动手。” 虽然这人恶心的目光已经说明一切,但阿悦并不想明明白白把那种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