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夸她好看,唯有沈来宝,还喊她丫头丫头,当她小豆丁。 花铃瞧了瞧镜子里的自己,哪里像小豆丁。 桃山马场两年前就修建好了,但一年前才开,只因场主舍弃了原先那条路,重新凿山开辟了一条新路。那路由山穿过,费时费力,让人百般不解,到底为何非要愚公移山,那桃山自大火过后,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单是做马场,这一条路开下来,那得卖多少马。 但山路凿开后,人们却惊讶的发现原来从罪热闹的官道前去桃山,比去原先的马场更近。 那桃山马场已经易主,但又出了新花样,赛马。 不同寻常的赛马,桃山马场的赛马自有他们自己的规矩和流程,连普通百姓都可以参与。瞧着自己下注的马在赛马场上狂奔,赢者回报颇高,着实让人兴奋。 不过一年,明州就兴起赛马来。 这日赛马场不开,但马场上仍有人骑马驰骋。 两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骑马从绿草压过,刮得蹄下满是幽幽青草气味。 两人几乎同时奔到马场尽头才停下,扬起一阵狂风。 盘子从马上一跃而下,浑身都舒畅了,似把这半月积累的春雨阴郁一扫而空。旁边马上的人也跳下马来,将缰绳交给马倌,说道,“连日阴雨,连地底都湿了,差点翻跟头。” 盘子嗤笑一声,“弱。” 沈来宝叹道,“我如此坦诚,你却说我弱,刚才谁把马鞭都甩出去的。” 被戳了痛处的盘子也不暴躁了,说道,“再骑一回?” “不了,该回去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 沈来宝缓缓收着马鞭,没吭声。今天是花铃及笄的日子,昨晚说好了他会早一些回去,然后给她带好吃的,庆祝……庆祝她终于从包子头变成能束起漂亮发髻的姑娘了。 习惯了花铃小姑娘的模样,有点无法想象她今日模样。沈来宝又想,笄礼过后,他就真不能跟花铃太过亲近,再不能捏她的脸,拨她的头发,摸她的脑袋。就连冬日都不能一起堆雪人了,想着,刚因驰骋而欢愉的心情,似乎也瞬间沉落。 两人从桃山新路乘坐马车回去,快到校场,盘子又喊停车夫,要去找花朗。见他不下车,也没拽他一起去。 沈来宝一人回了城里,去买了些精巧的糕点,这才回南风小巷中。马车到了家门口停下,沈来宝下来,往花家门口瞧了一眼,守门的下人开门来迎,他问道,“笄礼结束了么?” “刚完,这会应该正在和宾客吃饭。” 沈来宝瞧瞧手里的食盒,因是冷食,如今又是凉凉春日,倒也无妨。他正要进去,便听见隔壁开门,陆续有宾客出来。 因是笄礼,请的都是至交好友,多为妇人,在门口唠嗑就久了些。沈来宝拿着食盒站在那,等着宾客离开。末了又想,小花肯定都吃饱了,真是嘴馋,吃了一顿酒宴还指名要他带好吃的,那娇俏的人能吃得下这么多么。 他已经听见花铃的声音了,只是她旁边站着花老爷和花家夫人,所以只能隐隐看见她的浅绿裙子,却瞧不见人。他安安静静地等着他们送走宾客,没有出声。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那数十个宾客才陆续离开。廖氏心中既欢喜又觉疲累,送走了人,就和丈夫回院子。花铃也觉得累了,而且半数青丝披脖间,总有些不舒服,抬手捋了捋,转身之际,察觉有人瞧看,抬眼看去,就见了个俊气男子往这瞧。 她微微一顿,笑笑,“来宝哥哥。” 明媚日光下的花铃温婉如玉,眸含秋水,唇间不点而赤,美得无瑕。沈来宝微微愣神,那个小豆丁去了哪里。 花铃见他不言语,还一个劲地走神,提着快曳地的长裙就往他走去。 沈来宝不由挺直了腰,瞧着将到面前的花铃,似有春风拂来,美不胜收。 花铃瞧他一眼,又看他手中提的食盒,“给我的?” 沈来宝回神,伸手,食盒几乎是冲到花铃面前,扑了她一脸的风,“嗯。” 花铃抱了过来,又打量他一眼,“脏死了,你又跑去马场啦?” “跟盘子去的,跑了两回,带你的小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