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没有意识到,只是一副普通的肖像画,就算那画上的人是王氏,程宗辅看到了最多只会觉得奇怪罢了。 但他已经被连日来的噩梦折磨吓破了胆,画上的王氏面无表情,简直就跟那只猫一样! “我,我要搬出去住。” 程宗辅皱起了眉:“为什么?” 程之敏也不答,只是一直不停地说要搬出去,他细细想来,自己身边开始出现怪事的时候,就是那只猫盯上他的时候。搬出去了就能躲开那只猫,不能继续待在府里了! 程宗辅拦不住程之敏,只能任由他匆匆忙忙收拾了行礼,当天晚上就去了城里一个朋友家借宿。他前脚刚出了门,后脚谢小蛮就跟了过去,想跑路?也得问问本喵同不同意。 程之敏的朋友虽然对他的来访感觉奇怪,还是热情地给他安排了一间客房,嘱咐他好好休息。洗漱完了躺在床上,那只阴魂不散的猫终于不见了,连日来绷紧的神经瞬间放松,程之敏很快就困倦了起来。 正睡得迷迷糊糊,他忽然听到了窗外传来喀拉喀拉的轻响。 声音断断续续的,并不是很大,但在寂静的深夜里听来,仿佛天地间就只有那极富节奏又让人心惊肉跳的声音。 喀拉、喀拉、喀拉…… 程之敏死死地攥着被子,想开口喊人,嗓子竟然因为极度惊恐而发不出声音来。是她,是那只猫!这是猫爪子抓挠的声音,那只猫竟然跟过来了! 是王氏吗?王氏的冤魂不愿意放过他,所以附在一只猫身上来向他复仇。 忽然,抓挠的声音停了下来。程之敏的心还没来的及放下来,嘎吱,窗户竟然开了。幽深的夜色里,属于猫儿的尖耳朵缓缓浮凸出来,翠绿色的兽瞳中仿佛晕着两团鬼火。程之敏的牙齿格格地打着站,他看到那只猫张开了嘴,雪白的利齿、鲜红的舌头……她要来吃我了,她要来吃我了…… “喵……” “啊!——” # 程之敏被送回程府时,正因为高热而昏迷不醒。 他的那位朋友显得十分不好意思:“程郎来寒舍借宿时还好好的,不知怎的当晚就发起了高热,请了大夫来看说是郁结于心,服了药也无甚效果,还一直在说胡说。晚生不敢耽搁,只好将他送回来了。” “他说了些什么胡话?”不知道为什么,儿子昏迷不醒,程宗辅的脸上只是露出怪异的神色来。 那人有些为难,但还是实话实说道:“他说别吃我,我错了,放过我……反反复复地就是这三句话。” “……我知道了。” 半晌之后,程宗辅才开了口,说罢就失魂落魄地朝外走,寇夫人忙道:“大郎突然病了,郎君有些神思不属。”寒暄了几句把程之敏的朋友打发走了,她这才去寻程宗辅。 老头儿坐在桌旁发呆:“这么说来,喜鹊说的话是真的?” “真与不真,待大郎醒过来后,郎君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嘴上虽然如此说,但寇夫人知道,程宗辅的心里其实已经相信程之敏害死了王氏。就在谢小蛮给了程之敏致命一击的时候,一直被关在柴房里的喜鹊主动要求见程宗辅,告诉了他这个秘密。 喜鹊是游氏最得力的助手,游氏知道的事,她都知道。当然,她也对游氏再忠心不过。只不过在家人面前,主人还是要让道的。派人暗中拿住了喜鹊在老家的父母弟妹,她果然反水,告发了程之敏。 寇夫人知道,这种时候自己已经不用再多说什么了,说的多反而错的多。她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又抱了儿子过来教他认字。看着儿子小脸上的笑容,寇夫人心头一片柔软。乖儿子,你爹爹是个烂好人,你可千万不要学他。 她想了想,顾家那个精明的小家伙倒是个不错的学习对象,虽然过于机敏,但狸奴先天不足,也学不到他那般狡猾。 打定了主意要让儿子学习厚黑之道,第二天寇夫人就下帖子请了顾昭过来。 谢小蛮蜷在铲屎官的怀里哈欠连天,没办法,她东奔西跑了这许多天,连觉都没怎么睡。 “馒头辛苦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