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而战的将领上前祝贺,并不引旁人留意。 西北边疆第二场大战,是少将军楚若麟一箭射下叛军大旗,在叛军纷乱中,钰王耶律辰亲手将叛军主帅擒获,再得楚若宇、楚若轩率兵相助,将叛军尽歼。 说到功勋,与前一役相似,耶律辰摇头道:“若非楚大公子、楚二公子赶到,将敌军逼入山里,儿臣也无法突施袭击,此战,儿臣不敢居功!” 楚若麟也道:“臣被困于敌营之中,不过是趁乱偷袭,才能将大旗射下,若非叛军溃退,臣也无法从敌营中脱身,实不敢居功!” 楚四公子武功卓绝,又哪里有困得住他的敌营?谁不知道,无法脱身,是因为身边有一个沉丹公主! 皇帝点头笑道:“钰王入边疆之后,接替萧三郎为大军先锋,上阵杀敌本是份所应当,便赐黄金千两,明珠十斛,以示嘉奖罢!至于楚少将军,昨日太后已封沉丹殷洛公主为我苍辽昭和郡主,赐嫁楚少将军,也不必再行封赏,就命工部、礼部尽快为楚少将军准备大婚便是!” 钰王出生入死,只得一些财物,而殷洛公主本就是为了楚少将军留在苍辽,这两个赏赐,与前二人相比,可是差了许多。 满朝文武顿时一寂,目光尽数落在耶律辰身上。 楚若麟也倒罢了,虽无封赏,至少抱得美人归。娶到沉丹公主,便是有整个沉丹国立在身后,这是当初连众皇子也争不来的。可是钰王,几经生死,转战数月,只有那千两黄金,十斛明珠? 耶律辰也微觉意外,瞬间愕然之后,倒也并不介怀,与楚若麟一同上前领旨。 楚远微微皱眉,向耶律辰瞥去一眼,又再转头瞧瞧皇帝。 钰王回京两年,依他所见,皇帝对这个儿子实是有栽培之心,却不知为何,每次立功,都只是随意赏赏了事。 此战第三役,是钰王亲率禁军解上京之围。此一战,钰王率领楚氏兄弟、明世子、孝康王、定远侯等人以最少的伤亡,将叛军逼入大漠,困敌于苍梧古城。 皇帝点头道:“钰王多智,既能解上京之围,又能顾及百姓,朕心甚慰!” 完了? 众臣愕然。 想一想,这几役中,也当属这一战最为轻松,似乎不赏也是正常。 此战第四役,就是前一日的苍辽古城之外。朝廷禁军本来困敌于苍辽古城,哪知道叛军十万主力赶到,反将禁军包围。激战之下,朝廷兵马本来已处在劣势,而楚若宇、耶律元迅率兵赶到,击溃叛军主力,最后以楚大将军擒获两路叛军的主帅收场。这一战,以耶律元迅和楚若宇功绩最高。 这位楚大公子,四年前,不过是苍辽一个寻常将领,戎边四年,声名震慑异域,已是一升再升,哪知道从阳谷关卸任,还没有回京,又立此功,这上将军府的锋芒,今日之后,旁的将门更是难望其项背! 寻常将领也倒罢了,各大将门世家的家主,心中难免多出些嫉妒。 皇帝还不曾说话,楚若宇当先出列,向上回道:“皇上,臣奉命从阳谷关卸职回京待命,随行不过五百亲兵。此次能有此战,实是躬逢其会,得钰王殿下精心布置,臣不敢居功!” 又是钰王的功劳? 众人的目光,又尽数落在耶律辰身上。 是啊,楚若宇携回的一万兵马,与楚远携回的七万兵马本是一路。依楚大将军所言,也确是钰王设计分兵,最后交给楚若宇带回。 耶律辰摇头道:“将军何须推托?阳谷关回京,龙屯府才是正途,可是将军得知西北战起,疾骑赶往驰援,当是将军之义,而西北与古城两战剿灭叛军,均少不了将军,将军岂能无功?” 这钰王殿下倒是极力为楚大公子请功! 皇帝的目光向二人各望去一眼,点头道:“骠骑大将军功不可没,只是初初回京,如今又不曾拜领新职,倒不好封赏!” 这就不赏了? 听到这里,几乎所有的人,包括楚氏父子,都暗暗松一口气。 于旁人,楚家实在是势盛,如今楚若宇已是大将军,再封下去,岂不是要与楚远并驾齐驱? 而楚远为父,又是苍辽武将第一人,皇帝断不会令他与其子并立,再给他封赏,也就只有封侯了! 军阶再升,也不过朝中一员武将,可若是封爵,再加上楚氏一门的声势,这满上京城,除去当年的盖氏,还有哪一府哪一门可比? 而于楚氏父子,却也知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如今的楚家,声势已如日中天,楚若宇初初回京,若再封赏,便是更将楚家推上风口浪尖,枉自招人嫉恨。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