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远要回来? 田氏一惊,连忙起身问道:“大小姐不是说,不过是个意外?怎么又请老爷回来?” 楚若烟回头,含笑道:“依若烟所见,自然是意外,只是钰王殿下不放心,将那两辆马车的人带了回去细问。”说到这里,侧头想了想,摇头道,“说来也当真是可疑,马儿受惊虽是常事,可是一下子就有两辆,还偏偏都撞上若烟的马车,当真是奇得很!”说完再福福身,跨出门外。 是啊,若只是一辆,那就可以推说凑巧,可是两匹马同时受惊,两辆车还同时撞上楚大小姐的马车,就有些说不过去! 田氏一颗心怦怦直跳,眼瞧着她走出院子,才转身回来,挥手命屋子里的丫鬟退出去,只留下贴身的方妈妈,低声道:“这是哪里出了岔子?怎么会有两辆马车?你……你快去问问,若是有什么不妥,早些补救才好!” 方妈妈连忙拍拍她的手,低声道:“夫人莫慌,如今钰王只拿了两辆马车上的人,并没有查到我们的人身上,切不可轻举妄动!” 田氏摇头,咬一咬牙,低声道:“只怕明日老爷回来,不依不饶,当真查出些什么!只恨这诺大动静,还是没能将那丫头如何!” 方妈妈皱眉,低声劝道:“夫人,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田氏轻哼,摇头道,“眼瞧着秀女甄选已到要紧的时候,待几位皇子的王妃人选一定,钰王再上书请旨,那丫头可就是钰王妃了,到那时,我们还如何治得住她?” 方妈妈道:“她自做她的钰王妃,我们只要两位小姐好端端的嫁入高门就好,横竖这将军府的产业是在夫人手里,夫人又何必在意?” “你知道什么?”田氏心中烦燥,起身走来走去,咬牙道,“且不说她亲娘留下的大笔陪嫁,就依老爷和几位公子对她的宠爱,怕不将半个将军府陪了给她做嫁妆?到那时,我若湖、若溪还剩下什么?” 先夫人舒氏的生母,可是洛城长公主,当今皇帝的亲姑姑,当年舒氏下嫁楚远,当真是十里红妆,满城溢彩。而田氏不过是一个寻常世家的嫡小姐,又如何能与她相比? 方妈妈暗暗咋舌,只能劝道:“夫人,先夫人身份显贵,又岂是我们可比?她的嫁妆,莫说有大小姐,纵没有大小姐,还有四位公子呢!” 四位公子都是什么人物,难道你还能把他们都算计了? 田氏拍案道:“我又哪里管她的嫁妆,我是说将军府的产业,那可是耗尽我半生的心血!” 是啊,从田氏嫁入将军府,就开始掌家,将军府的产业,也是她一手打理,若是他日楚若烟出嫁,楚远当真陪一半家产出去,她岂会甘心? 方妈妈叹道:“纵然将军偏疼大小姐,我们两位小姐总也是将军的亲生女儿,岂会太差?夫人还是放宽心的好!” 这话倒也不假! 田氏咬一咬牙,勉强压下胸口的闷堵,摇头道:“这些倒也罢了,可是若湖……若湖已是怡郡王的人,偏怡郡王眼里,只有那个丫头。那丫头已有钰王,可还是碍手碍脚的,处处坏她的事。若是……若是不能嫁给怡郡王,我的若湖岂不是落一个不上不下?” 方妈妈顿时默然,想一会儿,才低声道:“如今大小姐已经回府,我们总不成在府里动手。等到将军回来,夫人可是难以摆脱干系!” 田氏但觉心中烦燥,起身走来走去,终于停步道:“你再跑一趟罢,看如今还有什么法子可想?” “这会儿?”方妈妈失惊,连忙摆手道,“钰王殿下正在盘查,怕不宜轻举妄动!” 田氏冷哼道:“他们必然想着,我一击不中,就会隐而不发,自然会有疏忽!我们偏偏不被他们料中,赶在老爷回来之前,必得将那丫头除掉!” 这是吃了秤陀铁了心啊! 方妈妈无法,点头道:“那老奴就再跑一趟,只是要如何做,夫人且莫着急,万万等老奴回来!” 田氏“嗯”的一声,挥手命她自去。 瞧着方妈妈出去,耳听着她吩咐小丫鬟服侍,又听着小丫鬟送她出去的声音消失在院门外,田氏想着方才的事,一时又是后怕,又是暗恨。 方才虽说她有算计,可是却没有料到会是那样一番场面。当真如那丫头所说,那两辆马车撞上的是自己女儿的马车,到此刻,当真是难以设想。 可是,就是那样的场面,那个丫头竟然还是毫发无损!这些倒也罢了,只是闹出这样大的事,明日楚远回来知道,又岂会不查?若他知道,自己要算计他的宝贝女儿,也不知道又是怎样的雷霆之怒? 诸般念头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