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嫁他为妃,他所有预想的宏图大业,变成了空中楼阁,他如何能够甘心? 只是到此地步,这番话,他已不愿说出,耶律修咬牙,轻笑出声来,摇头道:“为什么?九弟口口声声,指我勾朋结党,可是你呢?你知道若烟瞧上你的容貌,便顺水推舟,与她定情,还不是为了借她将楚家收为已用?随后,又借萧三郎之手,对明世子施恩,也令他对你臣服。加上你在前锋营的旧部,如今我上京城几大将门都归心于你,在这殿上,父皇面前,明世子口口声声称你为‘王爷’,而不是‘钰王殿下’,可见已以你为主,你又何尝没有勾朋结党?” 这番话说出来,虽说与事实大有偏颇,可是听来却相差不远,众臣闻言,都不禁暗暗心惊,向钰王望去。 是啊,如耶律修所言,如今几大府门对钰王忠心,钰王势大,若他有什么举动,这满苍辽又有何人能够对付? 旁人还没有说话,楚大小姐却轻嗤道:“是若烟瞧上九哥的容貌,又不是我爹和哥哥们瞧上,怎么就会被九哥收为己用?” 你倒是不否认! 众人听楚大小姐好色的如此坦然,不由好笑摇头。 耶律辰微微勾唇,向她望去一眼,漫声道:“能生一副好相貌,总有些好处!” 所有的人:“……” 钰王殿下,你可以不靠脸吃饭! 不理那两个人眉来眼去,明彦恩摇头道:“臣唤殿下为王爷,是因当初阳谷关一战,臣曾在王爷麾下效力,自当不忘从属之义,岂能与勾朋结党混为一谈?” 怡郡王耶律元迅点头道:“明世子言之有理!” 楚大将军却瞪眼道:“若烟是欢喜了钰王殿下的容貌如何?可他们也不过是小儿女的私情,又岂能因此便令我楚家介入朋党之争?锦王殿下之言,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耶律修冷笑道:“谁不知道,楚家父子对若烟言听计从,他日钰王若有谋逆之心,为了若烟,你们岂有不循私的道理?” 楚远摇头道:“依锦王殿下所言,我楚远的儿女结亲就是勾朋结党,若要忠于苍辽朝廷,不涉朋党之争,就不能结亲?或是为显清白,定要让若烟嫁一个山野村夫,永远不入朝堂?” 让楚大小姐嫁一个山野村夫?纵有那美貌的山野村夫,楚大小姐肯,你楚大将军又岂会答应? 众人心底腹谤。 各大世家之间,往往以联姻加强彼此的联系,守望相助,耶律修能从楚大小姐与耶律辰的关系上,疑到此节,倒也无可厚非! 只是,楚家又岂能是别的名门世家可比? 皇帝眼底,早已满是怒意,咬牙喝道:“锦王,到此地步,你还要攀咬他人,你可当真是朕的好儿子!” 在当初明彦恩进宫,陈述西疆一案的来龙去脉与安普城中发现的疑点时,他已料到,西疆一案,必然牵涉到自己的一个儿子。 当时,他想到了急功近利的三皇子耶律郯,掌管吏部,心机颇深的四皇子耶律邯,自恃出身,素不将太子放在眼里的七皇子耶律亭,就是断断没有想到这位待人温和的二皇子耶律修身上。 九五之尊雷霆震怒,耶律修吓的一个哆嗦,伏身跪倒,已不敢接口。 皇帝闭一闭眼,再睁开,原来的惊痛褪去,已带出一抹狠绝,目光扫过群臣,一字字道:“锦王身为皇子,不思报效朝廷,为君父分忧,却勾朋结党,祸乱江山朝堂,着,废去王位……” 废去王位? 话出口,殿上顿时一寂,耶律修已大惊失色,惊喊道:“父皇……” 喊声刚出,就听殿外一阵纷嚷,跟着有侍卫回道:“启禀皇上,梁妃娘娘求见!” 梁妃? 她来做什么? 皇帝扬眉,冷声道:“朕在处置朝政,她身为后宫嫔妃,跑来这里做什么?命她回去!” 话落,还不等殿外侍卫应命,就听两声惊呼,跟着梁妃已匆匆闯进殿来,当殿跪下磕头,口中道:“皇上息怒,今日之事,是臣妾一人所为,与锦王无关!” 你一人所为?你为得了吗? “母妃!”看到梁妃,锦王像见到一棵救命稻草,急急呼唤。 皇帝皱眉道:“梁妃,朕知道你爱子心切,可是这等事,岂是你一个人做出来的?” 梁妃向耶律修望去一眼,抬头道:“皇上,栾玉清前往西疆之前,本就是礼部的员外郎,与锦王相识,互有联系,也在情理之中!” “是……是呀父皇!”耶律修如梦初醒,急忙点头道,“儿臣与栾城守,不过是寻常的往来,并非钰王口中的勾结!” 皇帝冷声道:“若非有见不得人的勾当,为何要袭击泔河洲,为何要刺杀明世子,为何要在偏殿里置人犯于死地,又为何要杀了李陈灭口?”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