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声,拔腿就跑。跑出几步,才又醒起要有皇家公主的风范,忙又收住。但终究压不住心底的雀跃,快步向贝妤几人走去。 耶律辰将她的举止瞧在眼里,不禁哑然失笑,摇头叹道:“寻常百姓瞧我们生在这富贵乡里,不知有多羡慕,可是又哪知道我们的难处?我们男子也倒罢了,虽说俗事缠身,终究能落个天高地阔,她们女儿家,成日在那后宅宫廷里,竟是自幼便拘了本性。” 殷觉心有所动,也轻叹一声道:“是啊,奈何生在帝王家,若只落一个寻常富户,倒是最好不过!” 楚若烟听到二人感慨,最初也深有同感,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噗”的一笑,侧头向殷觉吐吐舌头,笑道:“二位身在皇室,自知身在皇室的不易,便感叹寻常百姓不知你们的难处。如今殷觉太子不愿身在皇室也倒罢了,偏又想托身富户,足见是知道穷苦百姓的不易。可是你不曾生在富户,又哪知道,富户又有没有自个儿的难处?殿下羡慕寻常百姓的无拘无束,偏又想坐享富户的衣食无忧,天下哪有那样的好事?” 这番话说的极快,听来像是绕口令一般,却条理分明。殷觉听的哑然失笑,点头道:“还是楚大小姐想的通透,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寻常百姓,有寻常百姓的难处,我们身在皇室,便自有身在皇室的担当,实在不必羡慕旁人!” 三人说话间,沿湖而行,前边已是暖阁,自有楚府的家人迎上来服侍。 楚若烟请二人进去落座,吩咐丫鬟奉茶,又唤来一个小厮吩咐道:“你去前头瞧着,若是看怡郡王和安亲王世子得瑕,引他们到园子里来坐,不要惊动几位殿下!” 见小厮应命而去,耶律辰好笑道:“不知几位皇兄如何得罪了你,要将他们绕开?” 楚若烟横他一眼,轻哼道:“若烟如此安排,可都是为了九哥,哪知道九哥是不领情的!” 耶律辰在众皇子之间,虽然应付自如,可是处处都要用些心思,动些心机,若是连吃个饭也与那些人同席,她瞧着实在是累的很! 耶律辰闻言,心头微动,向她深深望去一眼,便抿唇不语。 这个丫头,行事一向率性,旁人都道她是受楚家父子纵容,才会肆意妄为,无所顾忌,又哪知道,她那张扬的性情背后,竟有如此细腻的心思。 殷觉对苍辽众皇子之间的情形虽并不如何了解,可是同样身在皇室,又约略知道耶律辰的身世,自然知道这其间有许多曲折,闻言笑道:“钰王殿下能得楚大小姐这位红颜知己,当真是令人羡慕!” 难得的是,这位红颜知己,还与他两情相悦,所说的羡慕,虽是客套之辞,可也是真的! 耶律辰浅浅含笑,向楚大小姐望去一眼,轻声叹道:“只是这丫头太过敏锐,时时令人无所遁形,当真是狼狈的很!” 是啊,有几个人的心思被人完全看穿,能不狼狈? 只是钰王殿下话虽如此,语气里却不自禁的透出些满足,又哪里有一丝抱怨? 殷觉看在眼里,心中却悄悄的泛上另一个人影,点头叹道:“如此才能称为知己!生而为人,若能得如此红颜知己相伴,夫复何求?” 一份真情,若在寻常人家,或者还属平常,而身居高位,又是在那阴诡算计之中的皇室,一个人全心的守候,就更显弥足珍贵。 楚若烟听两个人说着说着,倒生出许多感慨,抿唇笑道:“不想太子殿下和九哥倒是言谈投机,同病相怜,何不共饮一杯?”说着取壶,替二人斟茶。 被她一搅,那二人才醒起今日是她的生辰,本不该发此感慨,相视一笑,举茶代酒,一饮而尽,左右离开宴还有些时辰,索性摆开棋局对弈。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