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自有老老小小一大帮子人,哪里就留下过年?” 庄子里的人,不是奴仆就是佃户,哪里有主人留下做座上宾的,岂不是笑话? 王氏一族本就是小族,而京兆尹王茂林一脉又已是长房的分枝,家中田产不丰,那些许钱粮,也不必赶着年节送到京来。 楚大小姐这番话,竟然是王曦莹从不曾想过的,却有近处别的小姐听到,点头道:“我们府里,有两处庄子路远,说是秋收结束就赶着进京,也是一个月前才送到,只在廊下歇一晚,又匆匆的赶了回去呢!” 另一个道:“可说呢,我们庄子上的人,进京时正赶上那场大雪,几乎将所有的年货都滑到沟里,到府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也只是在侧院里烤半夜火,城门刚开就匆匆的回去。” 再一个道:“还是我们府上好一些,两处庄子离上京不远,来回也只三、四日的路程,只是听他们私下抱怨,说今年天冷,路上白受许多辛苦!” 府里的经济,一向由后宅掌管,虽说小姐们不管庶务,可是日后出嫁之后,大多也是一家主母,夫人们也有意无意,让小姐们有所接触。 此时话说到这里,一些初初长成的小姐刚刚接触,正在新鲜,都忍不住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 最初楚若烟提到庄子来的人,王曦莹还在心里腹谤,直道楚大小姐和她一样,是到她面前显摆家里产业的,哪知道听大多小姐议论,才惊觉自己府上的那些产业,相对起这些上京城中的名门世家,根本就是寒门小户,不足一提。 见她脸色乍青乍白,再不敢多说,楚大小姐唇角的笑容更深了一些,随口与小姐们应答,过金水桥,径直进宫。 这一切,相府二小姐王亦微都瞧在眼里,不禁微微皱眉,暗怪王曦莹丢人现眼。临到宫门,才慢慢道:“上将军府莫说有那些丰厚的祖业,便是这些年,楚大将军和楚家几位公子立下的功勋,皇上给的赏赐,也不知置下多少产业,我们又如何相比?” 这倒也是! 众小姐虽不甘心被比下去,却都暗暗点头。 哪知道王亦微话锋一转,向楚若烟道:“我记着,楚大小姐的苍梧古城,实则就是去岁皇上给楚大将军的赏赐!” 这是讥讽她这个四品城主赖的是楚大将军的军功,不是自己之力? 楚大小姐倒不以为意,连连点头,随意道:“是啊,是因去年阳谷关一战,皇上给父帅的赏赐,若烟这个城主,还是九哥给讨下来的,实则自个儿并不曾费什么气力!” 对啊,楚大小姐赖的是父亲的军功还有钰王的回护,自己坐享其成,怎么了?你咬我啊? 王亦微心头一窒,顿时说不出话来,默然片刻,才含笑道:“怪道大伙儿都说,楚大小姐是有福的!” 一句话息事宁人,显然不想得罪这个女混世魔王。 啧,这位王大小姐,能屈能伸啊! 楚若烟忍不住向她瞧去一眼,但见她神色淡淡,极为平和,不禁眯了眯眼,心里暗警。 若是说,田佳宁心机深沉,这位王二小姐,可是深不可测啊!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