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楚若溪年幼,可是听说要送自己姐妹回乡,也知必然是因为昨日私自出府,又一夜未归的事。虽说不愿,可是见自己母亲和姐姐都默默整理行装,也不敢多说,只是满心不舍,拉着母亲的手道:“娘,很快就要过年了,你和爹说,等过完年再送我们走可好?” 是啊,很快就要过年! 田氏心神微恍,想自己虽是这上将军府的当家主母,可是两个女儿走后,莫说这府里的儿女与自己不甚亲厚,就连楚远,对她也是冷冷淡淡,当真不知道,这个年要如何过法? 只是今日和楚远将话说僵,心知已无法再劝回来,见楚若湖低着头,几乎要哭出声来,轻叹一声,一手一个揽入怀中,柔声劝道:“如今你爹正在气头上,你们且回去,等过几个月,你爹气消了,娘再慢慢求情,接你们回来!” 楚若湖闻言,再忍不住,扯住她衣袖哭道:“娘,你说,田表姐对女儿当真只是利用,并不是真心相助?” 田氏皱眉,低声斥道:“你表姐纵然有些私心,又何曾没有助你,恨只恨那怡郡王太过谨慎,竟然不曾中药罢了!你耳根子也是忒软,那兄妹两个的话你也能听?他们若是为你,前次为何不替你筹谋,偏偏到了此时,你听着他们,又疑上你的表姐!” 楚若湖闻言,立刻点头,咬唇道:“只是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法子,将表姐……将表姐和万大公子放在一处,说是……说是还被许多人当场撞见!” 那时她在二楼,没有亲见,楚若溪却是亲眼瞧见,顿时涨红了小脸儿,低声道:“大姐姐虽说说的难听,可是……可是那会儿表姐当真是什么都没穿,光溜溜的裹着薄毯。” 心里奇异,这可是腊月天,那临江楼不是留宿的客栈,那厢房里虽说不至于太冷,可也并不暖和,田佳宁竟然受得了。 田氏听她此话伤及田佳宁清白,连忙低声斥道:“此话不许乱说!” 楚若溪被她呵斥,不禁委屈,低声道:“那情形,许多人瞧见,女儿纵不说,旁人怕也会说!” 此事到现在,已经相隔几个时辰,想来早已传遍各府各宅。 田氏顿时一默,隔了片刻,才恨恨道:“必是那个丫头捣鬼!” 想楚若烟在这上京城中,本来就横行无忌,如今田佳宁这一番的算计大费周折,到头来,不止没有算计到她,还将自个儿搭上,那个丫头岂不是更加得意? 有如此局面,那丫头的运气是其一,最重要的,还是楚氏父子对她的纵容宠爱,如果没有他们,耶律元迅也好,耶律辰也罢,岂会多瞧那丫头一眼。 换言之,若是这世上没有楚若烟,楚远纵有四个儿子,自己的两个女儿岂会处处被自己的父亲嫌弃? 可惜! 可惜当年…… 想到当年的事,田氏袖子里的双手不禁握紧。 如果,当年楚若烟被劫,再也不曾回来,如今这府里,岂会是这等局面? 不管母女三人如何不愿,也不管她们如何不甘,第二日一早,还是被楚远命人唤起,草草用过早膳,打M.NanChAnG791.COm